电话挂了。霍琼霎持续坐着,出神一会,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必须郑重其事、竭尽全力。你以为你已经作出选择,你以为已经步入正轨,但你根本无法预料命运会如何出其不意地制造一场晴天霹雳。
    这是谁的错?她的错,他的错,还是他们共同在犯错?
    但她在惊慌中,勉强感受到一些安心的情绪。解雨臣的安抚能让她勉强镇定下来。
    霍琼霎扶着门走出去,打开水龙头,镜子里她脸色煞白。
    有个女人在洗手,吓了一跳,问她你没事吧?
    霍琼霎接过女人递来的纸巾,“没事,谢谢。”
    她对着镜子开始补妆,把自己的脸重新处理了一下,再三确认看不出异样后,回到酒桌上。
    一桌菜已经上齐了,吃的零零散散,其中各式各样的海鲜居多——沿海城市的餐桌上大多是海鲜。霍琼霎刚来时吃不惯,现在依然不大感兴趣。对于正餐,她向来兴致缺缺。
    一桌客人都在聊天,叙旧,喝酒的喝酒,玩手机的玩手机。霍琼霎单独在其中,盯着一桌子菜发呆,有些格格不入。
    现在应该吃,还是不吃?
    肯定不能再喝酒,喝点热水吧。满桌子菜无从落筷。海鲜会对身体有影响么?好像是寒性食物。其它菜呢?都不太感兴趣。吃点炒面吧。
    霍琼霎把面条塞进嘴里咀嚼,边喝热水,后背依然在冒冷汗,浑身上下说不上来的别扭、难受。
    这很像一种玄学:当她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时,无论干什么似乎都没有影响。而当她意识到自己怀孕时,现在即使吃半碗炒面,都觉得味道太咸,太腻,一会吃着吃着会不会吐出来。
    据她离开饭桌去厕所,再回来,时间起码超过半小时。吴邪居然还和他的老同学们在一起,这些男人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短时间无法结束。
    但同时,吴邪不会察觉她的异样。
    霍琼霎慢吞吞吃饭,强迫自己进食,长时间空腹状态对身体的不良影响更大,何况之前喝过两杯白酒。
    她的生活作风和习惯很不好,可以说太差了。隔三差五熬夜、酗酒、抽烟,高强度运动。这么差的不良作风,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她缓缓摸了摸小腹。
    小腹依旧平坦,三个月,还看不出异样。等真正显怀,需要多久?这方面她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概念。
    身边的朋友或亲人,单身占多数,少数有伴侣的,或者结婚的,这帮人似乎也刻意维持一种丁克状态。真正有孩子的少之又少。
    无处可问。
    霍琼霎很茫然。
    这完全就是一场意外,她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解雨臣又是什么想法?刚刚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安抚她,没有发表任何他自己的意见。
    等之后他们见面,她要对他说什么?
    霍琼霎一边吃面,胡思乱想,脑子一片浆糊。中途问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隔壁几个小孩、两个客人似乎总要向她搭话。
    一个穿正装的男人看着她,吞吞吐吐,话还没说两句,脸已经红了,问她要不要一起喝咖啡。
    她没任何心思回应,随意打发掉了这些人。过了会,吴邪终于回来了,在她身边坐下,拿起筷子。
    “酒怎么不喝了?”吴邪问她。
    “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过去很久了吗?”吴邪看了眼时间,“刚刚跟他们在聊以前的事情,这种事情一聊起来没完没了,想脱身都得找借口。”
    “你找什么借口了。”
    他把螃蟹剥开,去蘸酱油,“说我要陪我老婆。”
    “他们就放你走了?”
    “没有。”吴邪摇头,“下午估计有活动,他们邀请我一起过去玩。”
    霍琼霎心里咯噔一下,“你要去?”
    “那肯定要去啊,难得过来一趟。下午结束之后还有一场晚饭,晚饭就不在这里吃了,我们几个老同学另外找一家饭店。”
    “……”霍琼霎喝了口热水,“那也就是说我们今天不回去了?”
    吴邪吃了口螃蟹。
    “嗯,等会找个酒店。在这里待一晚吧,晚上我们可以去西栅逛逛,你想坐船么?”
    “那破船在西湖上还没坐够?现在换条河坐?”霍琼霎不以为意。
    吴邪就笑:“不一样的。晚上带你体验一下。”
    霍琼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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