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坎伯兰说:“我见他看重你。他喜欢你,是不是。你也想见他。喜欢他,是不是?”之前他说话除了有点口音外,还正常些。此刻大约是心绪致使,直说得颠三倒四了。
唐周刚巧嘴里被喂了东西,也不能回复他什么,这样沉默些许,又被坎伯兰认为是默认。他难过地又擦了擦唐周的唇角所沾染的酱汁,垂着脑袋与唐周说道:“知道了。你要见他。”
唐周以为他真要将邬桐带来见他了。结果坎伯兰抬起头来,那如此坚毅的眼神瞧着唐周,只听他说了一句:“我是绝不会让他来见你的。”
唐周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呛了一口。坎伯兰见他呛得厉害,手忙脚乱来拍他的脊背,又给唐周倒了水。唐周缓过来,瞧坎伯兰担忧的眼神。在心里感叹:还以为是什么乖乖,结果一到正经事就这么叛逆。
不过那事确实不能与坎伯兰说明,也不能态度极为强硬。若是更为强硬,坎伯兰恐怕越发不让他见邬桐了。唐周便伸手去抚摸坎伯兰柔软的卷发。唐周轻声与他说:“是极为重要之事。不得耽误的。让他来见我好不好?”如此说了一声,脸上还带着柔和美丽的笑容。
让仰着头看着他的坎伯兰神色怔愣。唐周觉得他的微卷发手感极好,没忍住又摸了两下。这才见了坎伯兰神色微变,不过他脸色依旧不太好,闷闷地与唐周说道:“可以见。我要在旁边。”
唱片的事,唐周倒不想让其他人知晓了。即便知道坎伯兰心思纯粹,唐周也不得不警惕,实在不愿让坎伯兰在一旁。只得与他说:“不行。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坎伯兰眼睛大睁,却也没有立即高声说些什么。他像个孩子一样噘着嘴说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共处一室。与他。独自。”又是因为情绪激动,说的话都是如此颠三倒四的,好在唐周尚且听得懂。
不过唐周继续发起另外的攻势,声音听起来喑哑,眼神看起来黯淡,神色看起来可怜。就这样与坎伯兰说道:“此事只能你帮我了。坎伯兰。你帮帮我。绝不是你想的,我要与他亲热。你不必因此担心。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他说得如此真诚。即便坎伯兰心中再为急切,终究还是心疼唐周,不愿让唐周露出这般可怜的神色来。于是坎伯兰连忙说道:“好好好。我带他来。我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