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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牧医[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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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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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毛都立起来。

    羊肉又嫩又甜,越嚼越香。

    混在肉里的羊肚又筋又弹,牙齿用力咬断,大力嚼烂,有肆虐般的野蛮快感。

    所有食物一口气咽下去时,那种噎住喉咙的感觉都会令人眷恋。

    饿过的人,太享受这种噎住的瞬间了,这是饱足的代表,幸福的‘噎’啊。

    再大口撕掉一块儿饼子,吃碳水可以迅速升糖,多巴胺会使人生理愉悦。

    林雪君稀里秃噜大快朵颐,等一小盆汤肉和半张饼子入腹,她瞪着眼睛呆望前方,恍惚得几乎不记得自己是谁,身处何处。

    只觉得通身热乎乎,肚子里撑撑的,满头热汗,唇齿留香,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

    乐玛阿妈又切了几块羊血肠,浇上用羊汤化开的酱油膏,送到林雪君面前。

    吃不下了,可是刚出锅的最新鲜的羊肠,不吃不行!

    林雪君硬是又吃了两块,太鲜了,她肯定是缺少某种血液中的元素,明明这么饱了,怎么还会觉得血肠这么好吃呢?

    肠衣软弹,血块在她尝来简直比海鲜、比大闸蟹、比任何美食都美味。

    要不是食物都快顶到嗓子眼了,她真想再多吃几块。

    “太好吃了~~~”她要哭了。

    乐玛阿妈瞧着她这模样,笑得前仰后合,搂住林雪君的脑袋,粗糙的大巴掌在她头顶用力揉了好多下才尽兴。

    林雪君仰起头,眷恋地抱住乐玛阿妈过份富态的腰围,拿脸蹭了蹭阿妈身上的旧袄子。

    她感觉到乐玛阿妈喜欢她,被爱的感觉真幸福,搭配汤足饭饱后微醺般的懵,那飘飘忽忽的感受,真像做梦。

    在这一会儿,林雪君像个被呵护的小羊羔,抱着乐玛阿妈递过来的热水袋,烤着篝火,看大家忙活。

    庄珠扎布老阿爸将剩下的肉捞到几个铁饭盒里,放在雪地里晾凉。

    胡其图阿爸将剩下的羊汤倒进暖壶,去雪地里刷洗铝锅。

    乌力吉将烤好吃剩的羊腿肉剔下来切成条放在一边等风吹干,回头可以泡在热奶茶里当早饭吃,炭香焦香的羊腿肉丝是最美味的奶茶伴侣。

    乐玛阿妈用铁钩子把篝火收了收,在上面架起茶锅,放进去大团大团的干净雪块,切一块砖茶丢进去,把茶搅散盖上锅盖…

    林雪君渐渐听到锅里咕噜咕噜的响动,像是她身体里冒幸福泡泡的声音。

    乐玛阿妈又去一个干净袋子里捞出一块冻得像石头一样的奶坨子,豪气地放入水锅中,奶白色瞬间入侵了红咖色的茶汤,奶香嗖一下窜起来,带点清苦味。

    煮好盛出的第一碗奶茶被乐玛阿妈递到庄珠扎布老人手里,第二碗就塞到了林雪君的掌心。

    她喝了两口,才意识到胡其图阿爸等长辈还没拿到奶茶,倒叫自己先喝起来了。抬起头去看胡其图阿爸他们眼底只有慈爱宽厚,没有介意。

    吃过肉喝过汤,再坐在篝火边慢条斯理的喝奶茶,任风雪再如何严酷,也干扰不到这祥和。

    沉默的乌力吉在喝掉半碗奶茶后,竟从他挂在驼背上的长条匣子里掏出了一个马头琴。

    大大的马头琴虽然已经很旧了,但可以看出被乌力吉保存得很好。他粗糙如硬树皮般的手指拂过琴弦,执起琴弓在琴弦上一碰,他那沉默木讷的气质竟就变了。

    苍凉豪迈的韵律从琴弦上一水的倾泻出,他随着拉琴的动作和节奏摆头,表情也飞扬起来。

    阿如温查斯嫂子手中一直未停的针线被放在膝头,目光终于从针线上抬起来,直望住自家男人。

    阿如温查斯在蒙语里是瑞雪的意思,她是个富态的女人,但五官眉眼都很好看。区别于乌力吉满脸满手的沟壑皱褶,和过于显老的容颜,阿如温查斯是个面相年轻的女人,她还有一双区别于乌力吉的大圆眼睛,跟她的圆脸一样可爱。

    在第一次见到他们夫妻的时候,林雪君还以为他们是父女,后来也曾有过疑惑,怎么阿如嫂子会嫁给乌力吉大哥这么老态的人呢?夫妻关系还很和睦,阿如嫂子好像从没嫌弃过乌力吉大哥长得太着急。

    如今她终于有了答案。

    阿如嫂子沉静的凝望,她没有热切表达爱的语言,却从骨子里透着对男人的欣赏和信赖。

    马头琴音时而深沉,时而激越,时而又沧桑且悠长。

    在这音调中,林雪君的灵魂已经开始低头吃草了。

    她捧着奶茶,微眯起眼睛,望着拉马头琴时的乌力吉大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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