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敏捷如风。
    挥舞罢,还曾捏着她的耳朵斥她,“陛下都不敢叫我出来卖艺。”
    偏偏她当时担着寿星的名号,有恃无恐,非要他卖弄了一遭。
    直到一轮明月高挂长空,华清宫主厅的笑语宴宴落下,筵席散尽。
    兰姈身怀六甲,不宜过度劳累,乳母照顾她回屋,弘儿启儿头一回来骊山,新鲜感十足,飞奔去后院泡起了温泉。
    兰殊从席上撤下,站在廊前,仰望了眼皎洁的月光,片刻思忖,她拎了个酒壶,朝着长廊的转角处走了去。
    元吉会出现,想必秦陌定然是来了的。
    华清宫素来只接待尊贵的皇族,今日有幸带家人来长见识,于情于理,兰殊都应该同他道声谢。
    然那一间熟悉的楼阁,此时已经熄了灯。
    上一世,他带她来骊山玩,住的便是这一处。这屋中的珠帘幔帐后,有一汪氤氲的温泉池水,她当时很是喜欢。
    此时此刻,眼前的屋子黑黢黢的,她不便再上前打扰,望了眼楼底下绿油油的芭蕉树,转头,迎着凉爽的夜风,回到了瑶露池边。
    屋内,秦陌进门以后,一直都没有燃灯。
    珠帘后,他坐在温泉池内,后背抵在池岸边,不过片刻的闭目养神,却又入了梦。
    他在梦中缓缓睁开了眼,发现自己仍然置身于这间楼阁中,却是灯火通明。
    他也不是孤身一人,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丽影。
    朦朦的温泉水中,云雾缭绕,涟漪一道接着一道起伏。
    男人倚在岸边,犹如一只爬上礁石休憩的深海蛟龙,微微眯着的凤眸,又迷人,又危险。
    而她,从他旁边滑过,快活成了一条雪白发光的美人鱼,完全没有意识到身旁危险的视线,扑腾在水里,起起落落地嬉戏。
    他望着她凹凸的玲珑曲线,喉结不禁一沉,冲她伸手,“过来。”
    女儿家于水中央回头,清澈的琉璃眼眸看了他一眼,忽而弯眸一笑,游逃地更远。
    不听话。
    他咬了下牙,起身上前逮她。
    她滑得和鱼一样,若不是顾及他肩头的战伤将将愈合,不能泡水,他根本捞不着她。
    她束手就擒,由着他搂过了她的腰,关切看向他肩头,“你当心点!”
    本来这伤口基本是好了的,前两天她央他耍了套枪法,不小心扯裂了。
    她一开始根本不知情,见了血后,内疚了老半天。
    “还疼吗?”
    秦陌微一摇头,陷入她脖颈的气息沉重,看了眼她湿漉漉的浴袍,春光尽显,只觉得此时便是再给他一刀,他也受的住。
    她却不许他在池里胡闹,抵触地用拳头推着他的胸膛。
    秦陌只好揽腰一抱,将她带上了岸。
    她身子一轻,双手就搭在了他后脖子上,苛责道:“这又是伤,那又是伤,秦子彦,你出去打个仗,是把自己当铜墙铁壁了吗?”
    “一道伤,换好几年太平盛世,不值当?”转眼,他就把她摁在了榻上。
    女儿家一开始顾及他的伤,不敢挣扎,基本都顺着他。
    后来,却发现他实在可恶。
    她经不住他的反复推磨,气得咬了咬下唇,眼角瞥见床头他习惯性放置的匕首,一把抓了过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身形一滞,她借势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他蹙起眉宇,却也没有轻举妄动,由着她挟制了他的命脉,只听她冷笑道:“听说子彦的首级,经此一战,已经涨到十座城池了。”
    他仰头望着她,“想拿我的命换城池?”
    “拿去。”
    他主动靠近了她手上的刀锋,却把她吓了个不轻,着急忙慌将匕首扔了出去。
    便是这一瞬间的退让,男人有了可乘之机,再度,把她压在了下方。
    她抬眸望向他的眼睛是那么亮,比屋里的灯光,还要绚烂夺目。
    莹莹如若星辰,满眼都只有一个他。
    以致秦陌在水中苏醒,睁开眼,屋子里昏暗无光,水雾朦朦,不见任何人影,寂寥的,他久久没有回过神。
    真是一场美梦。
    半晌过后,哗啦一阵水声响起。
    秦陌目光黯淡,起身披衣,眼里全然没有了困意,望了眼窗外的月色,推开了门。
    --
    华清宫里,亭台楼阁,风景迤逦。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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