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鸟儿们给祸害了。
趁着今天孟怀山休假，张奶奶赶忙让儿子借了个梯子回来，然后将差不多成熟的柿子全都摘一摘，捡着熟透的自家人吃掉，顺带着给左邻右舍送上些，再吃不完就都拿去晒柿饼，总好过浪费在枝头喂了那些成天叽叽喳喳闹人的麻雀。
傍晚时候秦清秋正在厨房做饭，孟一鸣就提着一大袋柿子跑进来：“石奶奶，这是我家院子里摘下来的柿子，妈妈说给您和秋秋姐送些过来尝尝味儿。”
大号红色塑料袋愣是装了个满满当当，哪儿是尝尝味儿的架势，石外婆忙进屋拿了瓶酸奶塞到少年怀里：“你妈妈怎么给装了这么多，吃不完拿去菜市场门口卖啊！”
菜市场里面的摊位要收钱，但门口那片位置时常就有人摆摊卖点自家菜园子里吃不完的新鲜蔬菜，眼见快要进到十一月份，石榴、柿子、山楂、鲜枣陆陆续续上市，如果自家收成的果子吃不完，拿到菜市场那边便宜卖了多少是个进项。
时常就能收到石奶奶投喂的各种零食，孟一鸣喜笑颜开拉了个板凳坐下来，一仰头就咕噜噜往嘴里灌了小半瓶酸奶：“嗐，我妈干活的那个工厂最近不知道又整什么幺蛾子，害得她就不能像往年那样出门摆摊了……”
别看孟一鸣之前一副桀骜不驯的叛逆少年样儿，但这孩子最能耐得住性子跟爷爷、奶奶们唠嗑，等秦清秋从后厨一出来，抬眸就看见聊天聊到上头的一老一少。
“秋秋姐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隔着几家院子我都闻着味儿了。”距离暑假已经过去一两个月，孟一鸣之前因为夏令营晒黑的皮肤逐渐养了回来，这会儿弯眸看过来时隐隐还带着几分乖巧模样。
秦清秋同样拉了个小板凳坐过去，随手拿起个造型圆润饱满的金黄大柿子放在掌心：“炖了锅山药红枣乳鸽汤，待会儿你盛些回去让张奶奶多喝点。”
不仅熬煮了一大锅山药红枣乳鸽汤，另外秦清秋还炒了几道家常菜，收拾收拾就给孟一鸣盛了满满当当两大打包盒，看着少年欢欢喜喜远去的背影，石外婆慈爱地摇摇头：“这孩子变化可真大，之前跟个刺儿头一样，现在看着就可人疼。”
“哦，就是人家的小孩才可人疼呗！”将刚刚放掌心揉来揉去的柿子简单清洗干净，秦清秋张嘴咬出一个小孔吸着里面甜滋滋的果肉，听到外婆感慨的话后，她当即就扭头酸里酸气好一番摇头晃脑。
被小孙女吃醋的模样逗乐了，石外婆干脆伸手轻轻捏两下秦清秋长了些肉的面颊：“哪有人能比我家秋秋更可人疼，秋秋就是最乖、最乖的小孩子！”
不过等邵琼和钱妙歆过来家里吃饭，石外婆心中“可人疼”的对象显然又换了个人，看着钱妙歆那一脸斑驳的伤疤，石外婆担心自己说错话再戳到人家小姑娘心上，于是一挥手就赶紧催着人吃东西。
“下次尽管来家里吃饭，不过可不要再带什么礼物了，自己家里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见两个小姑娘不好意思动筷子，石外婆干脆换了双公筷给两人轮流夹起菜。
显然秦清秋端水大师的名头也是有来源的，抬眼看过外婆比自己强了不是一点半点的端水功夫，再看看邵琼和钱妙歆齐齐一脸面对长辈的羞涩模样，秦清秋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这是钱妙歆三四年以来，头一次放松心情在陌生人面前拿下口罩，之前每次出门去看医生，她总要面对某些医护人员明里暗里打探和怜悯的目光，就连自己父母每次看过来的目光都会给她带来很大很大的压力。
原本过来前她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工作，但当她对上秦清秋只有认真检查的清冷目光，和石奶奶毫无压力的满眼慈爱，钱妙歆才发现自己那些心理工作其实都是无用功。
眼见石奶奶还要继续给自己加菜，钱妙歆才恍然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石奶奶自己也吃呀，不用只顾着给我们夹这么多菜，太多了吃不完。”
“好好好，你们都赶紧吃。”说是这么说，石外婆手上动作却半点没停下来，伸手舀的第一碗汤先放到自家小孙女面前，接着才是钱妙歆和邵琼那一份，“都快尝尝这个山药红枣乳鸽汤，秋秋下午跑了两三个地方专门买来的鲜乳鸽，女孩子喝了对身体特别好。”
老家有“一只乳鸽胜过十只鸡”的说法，之前条件没那么好时只有身体特别弱的小孩子才能喝上乳鸽汤，但显然在石外婆眼中，面前几个女孩子都要好好补一补。
钱妙歆捧起汤碗凑过去先浅尝一口，当即她那双漂亮眼眸不自觉就微微睁大了些，汤底颜色看上去是比较清亮的那种，但入口后慢火细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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