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眉皱了皱,没睡醒似的哼哼了一声。
    “你怎么到我床上来的?”周秉臣站在床边,质问道。
    “嘘……再睡一会儿。”青年声线细腻,含着股撒娇的意味。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一阵沉默过后,周秉臣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不配合的话,我要报警了。”
    “要报警的是我好吧?”青年双眼紧闭,仍是一副不愿起床的模样,“你囚禁了我一年,报警警察抓的也是你。”
    什么囚不囚禁的?简直胡言乱语。
    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鬼使神差的,周秉臣停下了动作,“你是谁?”
    “你的鸭子。”似乎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青年换了个姿势,拖着懒懒的调子说。
    他的鸭子?难道他的鸭子遭遇了什么意外?
    周秉臣瞬间神经紧绷,顾不上控制嫌疑人,大步朝卧室外走去。
    隔壁客房的面积仅次于主卧,那么宽敞的一个房间给鸭子住,未免可惜了点,但他认为刚刚好。
    推开门,看到空了的铁笼,周秉臣的心凉了半截——公司最不景气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绝望过。
    “你对我的鸭子做了什么?”他回到青年身边,声音分贝拔高了几个度。
    “吵什么吵,烦死了。”青年一脸不耐地支起上半身,“都说了,我就是你的鸭子。”
    “说瞎话也得先打个草稿吧?”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周秉臣没有对他产生半分信任。
    “爱信不信。”青年小声嘟囔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等等。”周秉臣拉开柜门,“我给你找身衣服。”
    他从第二层的抽屉里拿了套上衣裤子,递给青年。
    青年接过,正着反着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该怎么穿,索性放弃,“你给我穿。”
    周秉臣感到匪夷所思。非法入室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嚣张。
    但青年就这样赤身裸体的,也不是个事,出于人道主义,周秉臣当起了保姆,拎起衬衫,正面对着他,示意他穿上。
    青年抬腿就要往袖子里边送,画面不忍直视。
    “胳膊。”周秉臣偏过头,不管他是真傻还是装傻,简洁地说明。
    “我没有胳膊,只有翅膀。”青年怀疑他物种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