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醒来的瞬间就感到束手束脚,谁穿衬衫西裤睡觉不难受?
    这还不止,视觉恢复的下一刻,嗅觉重启,他无比清晰地闻到了身上宿醉后的浓烈酒气,简直令人窒息作呕。
    在世界肯定出错了的崩溃中,他不敢置信地低头嗅了嗅被子,终于得出结论。
    这被子也不能要了。
    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床,拉开窗帘。窗外已经大亮,是他平时起床的时间。他没穿越。
    于是,汤取经历了最抓狂的一个早上。
    飞快地拆床单被罩枕套扔进洗衣机,在轰隆隆的转动中,他麻利地收拾干净衣服,冲进洗手间洗澡。
    就在等待热水的时候,敞开的房门被人象征性地敲了敲,一个声音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在崩溃之后汤取又迎来了惊吓。
    他再次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
    站在门口的居然是易磐!
    “你怎么在这儿?”他失声问。
    易磐抱着手臂,微微挑眉:“不然你以为昨晚怎么回来的?”
    汤取试图回忆,但脑袋一团浆糊,昨晚散场后的记忆彻底丢失。
    居然是易磐送他回来的么?
    而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易磐一身清爽干净地站在那儿,和衣服皱巴巴头发乱糟糟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这家伙把他送回来,难道就不能给他换身衣服洗个澡?
    似是从他游移不定的目光中看穿了他的想法,易磐淡淡道:“如果需要的话,下次我会让你干干净净躺进被窝的。”
    干干净净四个字,似乎只是表面意思,细品又似乎意味深长。
    “不……不用了。”汤取艰难地拒绝,“不会有下次了。”
    光这一次他就觉得自己腌入味了,至少三天才能彻底代谢干净。
    不过比起让易磐给他换衣服,他还是选择臭着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他脱衣服洗澡前易磐冒了出来。毕竟这屋子常年就他一个人,他习惯只关淋浴屏。
    无法想象他要是冲澡到一半,易磐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会是多么山崩地裂的场景。
    开完早会后,汤取就一直坐在办公室养神。过了一夜,他依旧觉得疲惫,不由打心底里钦佩孟诗淇,每次不仅喝得多,还恢复得快,第二天照常能神采奕奕地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