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扰。也不需要知道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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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过那一页剧本,心绪仍停在刚才那场戏里。
“顾晏之”三个字静静印在页面左上角,标明演员——江遥。
她停下来看了很久,像第一次发现这个名字,也像在对视某个从不说破的共识。
江遥啊。
他演的不是顾晏之,他只是——太像了。
太像那种不动声sE、却能让整个世界为之转向的人。
有那麽一刻,她觉得自己和青阙很像。
不是因为忠诚,也不是因为沉默,而是那种——站在门外,不确定自己是否属於这里的感觉。
她读剧本的时候总会想,如果青阙从未遇见寒烟,她会成为谁?
或者,如果寒烟没有选择她,她是否就不必这麽拼命想被留下?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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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0ng苑无风,树影稀疏。
青阙奉命随寒烟巡视内殿,无声而行。寒烟手持玉册,眉眼间是刚y的冷淡与压抑。
「皇命已至,命我门下弟子遣往南境问罪。青阙,」她停下脚步,未转身,只道:「你随我前往。」
「是。」青阙垂首。
「你不问我为何派你去?」
「师父遣命,弟子应从。」
寒烟回身看她,眼中掠过一丝不明情绪:「那若有一日,我命你行不义之事,你也不问?」
青阙微怔。
寒烟声音很轻:「若你信我,便不问;若你问……就是不信。」
这句话落下,像一把细剑,从她指尖穿进心中。
她不知道该说什麽。她也从未想过要说什麽。
她是寒烟捡回来的野命,她为这份救赎而存在——若她开始质疑,是否就代表这一切都不再稳固了?
可当她终於抬眼,看见寒烟远去的背影时,某个念头第一次在心底冒出来:
「她的世界,是不是从来就不容我存在?」
她没有说出口。
她只是紧了紧手中佩剑,低声应道:「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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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还亮着,但房间里静得像一场刚落幕的戏。
言芷的指尖还停在那句台词上,没有翻页。纸张边缘微微翘起,像藏不住的一缕情绪。
「弟子……遵命。」
她默念了一遍,声音没出喉咙,却像回响在x口。那个「遵命」,并不是顺从,而是某种心碎後仍要维持秩序的自我安置。
她忽然明白,那句话为什麽会让人沉下去。
因为那不是青阙在说,而是她——是她言芷,在某个无法言说的时刻,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只为了留下来,只为了不被舍弃。
她阖上剧本,手还压着封面,像是怕什麽从里头泄出来。
外头传来几声夜鸟叫,又是一阵安静。
她轻声对自己说了一句,几乎像是对剧中的那个人:
「我遵的是什麽命?寒烟的?还是青阙的?。」
她原本以为,寒烟的世界,无风。
可从那日顾晏之回朝起,一切都变了。
她原本以为一切是不会变的。
直到她被这个剧选中了,是不是这种选中,不是最强的,不是最美的,只是刚好——合适。
可是她b谁都清楚,合适从来不是安全。今天合适,明天就可以被替换。
她想起沈若澜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是唯一一个把话说得像是她的人。」
不是夸奖。也不是鼓励。更像是一种观察者的中X判断。
沈若澜看她的方式,从来都不像是在看一个後辈或同僚。那种注视太深,又太静,像是某种审稿——在对她是否有资格说台词做最後的认可。
「你能说,是因为我允许你说。」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言芷知道沈若澜是这样看她的。
她想,她确实想得到那份认可。
不只是作为青阙,更是作为自己。
可也就在这样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江遥。
那个总说没事、总是站在旁边的人。
他没有像沈若澜那样直视她,但他一直在看她;也没有像沈若澜那样提出质疑,但他总像在默默守着什麽。
如果说沈若澜是一堵不可翻越的墙,那麽江遥就像一盏关着灯的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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