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天刚亮,云层还没完全散开。摄影棚外的冷风b预想中强,言芷下车时忍不住紧了紧外套领口。
这里不是剧组平时排戏的棚,而是沈若澜特别借来的私用场地。空间b她想像得小得多,像个黑盒子剧场,外观毫无标示,只在侧门贴了张小纸条:「今日棚已预约,谢绝探访」。
她昨晚几乎没睡,沈家的床太软,浴缸太大,空气太静——静得让人听见自己所有未说出口的心事。可她没再哭,也没再慌张。
疲惫是有的,但那份疲惫像是一夜之间沉淀出来的沉静。
她推开门进入棚内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高挂的轨道灯和收音吊杆,摄影师正一边调机位一边打着呵欠。现场只有三四个人,导演、灯光、美术,还有一个她没见过的小助理。
气氛静得近乎不自然。
「言芷,早。」导演朝她点头,声音低低的,「今天只有你跟沈姐,不会录音,也不会外传。」
她轻轻点头,嘴角牵出一抹礼貌的弧度,心底却b任何时候都更紧张。
私排到底是什麽?只是走戏,还是……另有试探?
她换好戏服後,坐在一旁静静等待,棚内只剩下脚步声与偶尔调灯的「喀」声。这种寂静,不像准备开拍,更像一场即将开始的审判。
她忽然想起沈若澜昨晚离开时说的话——
「不是接班人,是我选的人。」
那句话像一根未拔的刺,还留在心里,时不时轻轻一碰,就一阵悸痛。
时间来到八点整,导演抬头看了一眼门口,说了句:「她来了。」
没有音乐,没有脚步声。
可一GU说不清的压力,从门的方向漫了进来——
那是沈若澜还未现身,却已让所有人屏息的瞬间。
————
门无声地推开。
沈若澜走进场地的那一刻,空气仿佛被重新编排。她没有穿戏服,而是一身剪裁乾净的深sE排练衣,头发高束,脚步不急不徐,却每一步都像落在人的脉门上。
摄影师无需提醒,机位已自动让出一条路。
她走到场中,环视四周,然後目光落在言芷身上,语气平稳却带着命令感:
「站到这里来。」
言芷站定,却下意识把视线避开,肩膀微微紧绷。
沈若澜靠近了半步,没有直接对她讲台词,而是伸出手,极轻地抬起她略低的下巴,动作近乎挑剔地调整角度:
「这里不对。」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冷得像冬日山风。
「青阙跪在寒烟面前,心里敬畏,但眼神里不是卑微。她是信寒烟的人,不是奴仆。」
言芷怔住,像是心里哪个支撑突然被敲中了。
沈若澜松开手,轻声补了一句:「她看的是命令背後的人,而不是惧命的命。」
那语气,仿佛不是在指导,而是在说她自己经历过的什麽。
言芷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神开始稳了,肩膀也放松了些。她站在那里,像真正的青阙——一个把忠诚当作信仰的弟子。
「来。」沈若澜走回机位边,语气恢复平淡,「我们排这一场——寒烟传密令,青阙初次动摇。」
导演补了一句:「这场是两人感情转折的第一个高点,看清楚,不只是‘服从’。」
沈若澜没回头,只低声一句:「你来演,我来给你‘压’。」
这句话不是挑衅,而像一场下战书——
她不是寒烟,却b得你,成了青阙。
场记一声「开始」未落,现场灯光随即收束,只留下最中心的一道聚光。
沈若澜缓缓走入场中,眼神冷峻,气场瞬间变化。刚才那个会递上一杯热可哥的nV人,彷佛被这光线生吞活剥,褪去所有温柔,只剩下「寒烟」。
她一步步b近青阙——不,是言芷。
声音冷得像霜落阶瓦:「皇命既下,命门下弟子即刻赴南境。」
言芷下意识跪下,动作不慢,却略显犹疑。她刚开口:「弟子遵——」
沈若澜骤然一转身,打断她,语气像刀锋擦过琴弦:
「不是这种遵命。」
她站定,转过身,面朝她,眼中无波,却藏有一丝近乎怜悯的凝视:
「青阙说这句话时,她心里在想什麽?」
言芷一时语塞,刚才的沉浸被cH0U离。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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