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孟导望了她一眼,没有催促,只轻轻朝副导做了个「先别碰她」的手势。
言芷像是被什麽按在原地,喉头微动,却发不出声。
剧务小李试探地靠近一步,小声提醒:「言芷姐……下戏了,该补妆了。」
她像终於回过神来,抬眼望向场边,眼中仍残留着刚才青阙的惊惶与哀痛。半晌,她喃喃说了一句:「她不会原谅我了。」
小李一愣:「……啊?」
她这才像恍然记起什麽,仓促低头,将匕首交给场记,手忙脚乱地起身,却因为腿软站得不稳,差点跌倒。
程嫣站在棚边,静静看着这一切。她没有说话,只轻轻歪头,看着那个刚才跪在聚光灯下哭得像撕裂的人,此刻却狼狈地r0u着眼角,想赶紧走出角sE——却怎麽也走不快。
「她是走不出来的。」程嫣低声说,不知是在对谁,也不知是在说现在的言芷,还是戏里的青阙。
————
监看萤幕前,沈若澜双手交握,指尖轻敲剧本封面,视线落在言芷身上,眉头微蹙。
她从未见过有人这样陷入一个角sE。那是一种既危险又动人的状态——像是心甘情愿地沉溺,不愿被救起。
她忽然想起那年她第一次演出哭戏时,导演喊卡後,她也久久不能言语,只觉整个人像被剥掉一层皮。
那时有人问她:「你入戏太深,不怕爬不出来吗?」
她当时笑着说:「怕。可怕的是,我要是不这麽演,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今,她从那个nV孩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个怕却还是往里跳的自己。
她轻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
「还舍不得出来啊……言芷。」
————
拍摄现场逐渐散去,只剩几盏工作灯还亮着,棚内光影斑驳。
沈若澜将剧本夹在腋下,转身走进一旁的会议间。房门半掩,里面已有一人坐着——导演孟景初,正一边翻着场记表,一边啜着冷掉的咖啡。
「你今天放她演得太久了。」沈一开口,语气淡淡。
孟导没抬头,只轻声应了句:「我想看看,她会不会自己喊停。」
沈走近,坐在桌子对面,语气依旧克制:「你知道她现在还分不清戏里戏外吗?」
「你当然知道。」
这句话像是无声的刀,慢慢cHa进两人之间原本平静的空气。
孟景初终於放下场记表,靠在椅背上望着她:「你是她的引路人。可你确定,你给的是引导,不是投影?」
沈若澜闻言一顿,眉心微蹙。
「你这话什麽意思?」
「我不是指控。」孟导语气放软了些,「但你知道她是怎样的孩子——你跟她讲戏,她就拼命地想理解;你给她一点肯定,她就立刻全力以赴。她不是那种能跟你博弈、留余地的人,她全心全意地信你。」
「而你,是不是太习惯当C控一切的角sE了?」
沈若澜没有立刻回答。
房间一瞬间静得只剩冷气机低鸣。桌上有盏茶未动,灯光照着泛着温热的白雾,也照着沈若澜低垂的眼睫,像是一瞬间露出真实的Y影。
她缓缓开口:「我当然知道她信我。」
「但我也知道,这一行不会因为真心给她机会。别人可以不懂,我不能。我要她记得,哪怕是想演真情,也得学会怎麽保护自己。」
「所以你用青阙来教她?」
「青阙是她要演的角sE,但也是我留给她的路。」沈顿了一下,目光幽深,「如果她能熬过这一关——她就不只是个可Ai的新人,而是一个能留下来的演员。」
孟导望着她许久,忽然笑了一下:「你这样安排,说不定她还以为你是……」
沈若澜忽然抬眼,直视他,语气极轻:「以为我是她的谁?」
孟景初没再说话,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就祈祷她别听见我们这段对话。因为一旦她知道,她选择留在你身边,是你早就安排好的路——那她会不会,连这份信任都演不下去了?」
此时,镜头可以转回门外的走廊——那里灯光昏h,言芷正紧紧捧着剧本,走过会议室门前。
她的脚步略有犹豫,似乎听见了一丝模糊的对话。
但她没有停,只是握紧手中的笔记本,像是下定什麽决心,转身走远。
门後,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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