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後半步,靠在长廊冰冷的墙面上。那一刻,b雪地里的戏更冷。
言芷离开那辆场务车时,脑子里还回荡着那几句只言片语——
「青阙不能Si。」
「不是讨论,是通知。」
像是有人将几块冰塞进耳中,冷得生疼,又y生生锁住了所有反应。
回到片场,她才发现不知从什麽时候起,现场的气息变了。
收音组在收线,灯光师压低了声音讨论,服化间传来拉链的「嘶啦」声,像是要将这一场戏连同它的结局,一并封进袋里。
摄制组的人没有明说,却好像都知道些什麽。三三两两的目光在她背後掠过,又很快移开,留下的只有压抑的窃窃私语。
言芷走回自己的位置,把药瓶放在桌角,指尖还残留着它的冰冷。她没有去听那些声音——她怕一旦听清,就再无法回到刚才那个专注的雪夜。
副导林绕到她身边,半开玩笑地低声道:「喂,听说啦?咱们的青阙要长命百岁啦,这可是粉丝的福音啊。」
语气里带着打趣,也混着一点安慰的意味。
言芷抬起眼,勉强g了g嘴角:「那真是……好事。」
笑意却像没沾到眼底,只是轻轻划过脸上的一笔,随即消失。
她的视线在场边停住——
角落里,沈若澜依旧坐在椅子上,侧影稳定,神情看不出悲喜,像是与刚才的争执完全无关。
那样的安静让言芷有一瞬的冲动,想走过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麽。
可脚步没动。
昨夜,她们还并肩坐着,谈到这场戏的每一个呼x1与眼神,像是在为明天做最後的铺垫。
如今,一切却像被谁按下了删除键,连推敲到半夜的细节也一并化为空白。
无所适从的感觉渐渐漫上来。
活着,就是青阙所需要的吗?
如果人不能活出自己,那麽「活着」和一个纯粹的摆设,又有什麽区别?
她低下头,指尖在药瓶冰冷的瓷面上轻轻摩挲,像是想从那点温度里找回什麽——但什麽也没有找回来。
言芷的视线,仍停在角落里的沈若澜身上。
她坐得很安静,背影在灯光下被拉得修长,姿态既不防备,也没有迎合,像是任由时间从她身边滑过。
言芷犹豫了很久,才放下手中的药瓶,走过去。
「刚才……雪掉得挺真的。」她说了句与戏无关的话。
沈若澜抬眼,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肩头沾着的雪片上,抬手替她拂掉。那个动作极轻,像是不想破坏什麽。
言芷张了张口,本想直接问她对这场戏的看法——甚至想问,她是不是已经知道剧本会改——但话到唇边,却变成了:「你不冷吗?」
「还好。」沈若澜的语气一如往常,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言芷深x1一口气,正准备换个切口把心里的疑问绕出来,棚门忽然被推开。
孟景初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头的风气,手里攥着剧本和一支没点燃的烟。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停了片刻,本像是要说什麽,唇角微动,却又收住,把烟在指尖转了几圈,收进口袋。
「坐下吧。」他招呼她们到一旁的长椅上坐好,自己则站在灯光边缘,望着桌角的药瓶。
「我跟你们说个故事。」孟导的声音压得很平。
他说,很多年前,他拍过一部戏,自编自导,找了一个他很看好的新人当nV主角。那个nV孩天赋极高,第一场试拍就让全组人都眼前一亮。
可在拍到一半时,突然出了变故——nV孩因为个人的原因退出了剧组。
「我当时几乎把所有能找的人都找了,能谈的条件都谈了,可她还是走了。」孟导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某一点,「那部戏,没有人能替代她的位置。最後……烂尾。之後我整整五年没再拍过戏。」
他的声音在说到这里时压得更轻了,像是怕惊动什麽沉睡的记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两人:「我希望,《归鸿错》不要是这样的结局。」
他的目光在言芷与沈若澜之间来回:「我也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位出现一点事故。我会据理力争,把这部戏保下来,也把你们的角sE保下来。」
话说完,他没有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背影被门外的光线拉得很长。
言芷看着那道背影,x口的压抑似乎被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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