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戏服的领口钻进去,像是故意找缝隙一样,直直往骨缝里灌。
「五分钟後正式走机位!」场务的喊声在夜sE里显得格外清脆,反而让人意识到时间的紧迫。
言芷活动了一下手指,却发现指尖已经僵y。这是本周第三场夜戏,也是她连续第七天的拍摄。她能感觉到T力在消耗,一点点接近身T的极限。
脑子里闪过的,不全是台词——
是几天前直播後铺天盖地的评论,有人称赞,也有人用最恶毒的语言猜测她的私生活;
是第一次正式演青阙时导演冷冷的那句「还不够狠」;
是临时换掉半页剧本,让她临场y生生改戏;
是与沈若澜那场夜谈後,对方的目光在她心里留下的长尾余震——那种既像认可又像试探的感觉,让她每一次上场都忍不住去想,她到底是在演给谁看。
助理递过一杯温水,她接过来,灌了两口,嗓子才稍微回了点暖意。
导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预备——」
她站在原地深呼x1,试着把这些杂念压下,眼神回到角sE上。可身T并不听话,x口像被一层厚棉压着,呼x1有点费力。
「开机——」
雪片被打光照得发白,像无声的尘埃,悬在空气中。
言芷踏进画面时,眼神先是定住了半秒——那不是角sE的凝视,而是一种无意识的游离。她看着前方,却像透过一层雾在看,轮廓都变得模糊。
寒风刮过脸,她的耳边却响起一些不属於戏里的声音——
「她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谁信她是靠自己站上来的?」
「换谁演都b她好。」
她分不清是谁在说,只觉得四周每一张面孔都带着审视的眼神。那些灯光像被扭曲的探照灯,把她钉在原地,像在等她露出破绽。
她强迫自己往前冲,进入动作戏的节奏,脚步踩在积雪和冰水交错的地面上,冷意直往膝盖钻。心口却越来越重,像被什麽压住了呼x1。
对手戏的厉昭,正站在她的前方,语气冷冽地说着台词:「这就是你的选择?为了一个叛徒——」
视线再次晃动。
她看见的,不是戏中的沈奕衡,而是台下那些无数双眼睛,将她与青阙混在一起审判。
下一步踩空,她的身T微微一滞,本能想去扶旁边的木质支架,可力气却像瞬间被cH0U走。
世界开始发黑,雪光化成无数碎片,眼角余光里,厉昭的嘴还在动——可那已经不是台词了。
「言芷?」
他猛地转过头,这才看清她的脸sE。不是角sE的苍白,而是彻底的失血感。
「停机!快来人!」
厉昭冲上前去,先用手臂揽住她的肩,另一只手半扶半抱地让她倒向自己,言芷这才没有倒在冰冷的地上。
「快叫医护!」他的声音压低却急促,与平时那种漠不关心的语调完全不同。
有人已经在跑过来,场务、医护、助理——脚步和喊声混成一团。
言芷的意识在这片嘈杂中一点点cH0U离,最後看到的,是厉昭低下头看她的神情——那不是她熟悉的冷漠眼神,而是属於厉昭不常见的,带着几分惊讶与……在意。
————
临时医护室搭在棚区边缘,只有一盏吊灯在头顶晃着,光线淡h,将Y影拉得很长。
言芷坐在摺叠椅上,外套披在肩上,医护替她测血压、验血糖,动作小心而熟练。
「低血糖加过度疲劳。」医护收起血压计,「你这几天睡眠不足吧?」
助理在旁边忙着解释:「连夜戏带宣传,还有一场外景……她根本没怎麽休息。」
「最好停工几天。」医护把诊断单递过来,「继续拍会伤身。」
言芷只是点头,把单子放在一边。
「明天还有戏,不能停。」她语气轻淡,像在陈述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
助理急了:「姐,你这样……」
「我没事。」她打断。
她的眼神没有焦点,像是还停留在片场那片白雪之中。脑海里那些幻觉般的低语依旧在回响——
「她不配。」
「换掉她。」
不知何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厉昭靠着门框站着,手里提着一瓶刚打开的热水瓶,瓶口还冒着白气。他的眼神像是在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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