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为什麽她始终都不能演一个真正结束的人。
她记得太清楚了。
那些年,每一个她演过的角sE,不是背景就是陪衬,戏一到情绪边缘就会被剪断;她说出口的话没人记得,说不出的话也没人想听。
她以为这次不一样。
她以为她可以演一个完整的人——有情感、有挣扎、有命运转折,最後亲自走向终点的人。
她以为她可以不是某个大nV主的对照,不是谁的点缀,不是谁的救赎工具,不是「可惜了的那一个」。
她以为她可以,只做一次,真正的青阙。
她这麽努力地对戏,听导演说话,练习那场不在剧本里的Si。她不是为了红,不是为了谁的认可,她只是想把「她」演出来。
而现在——
「她连Si都不是自己的选择了。」
言芷低下头,额头抵着镜子,眼睛一瞬间红了,却还是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她紧咬着唇。
她不是青阙。
但她b谁都知道,什麽叫做活得像一个没说完台词的人。
门没关严。
程嫣站在门边,倚着墙,手里握着剧本,像是在等人叫她进场,又像是早就知道这不是她的戏份。
她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看着言芷,像是在看一个自己年轻时错过的版本。
等言芷的情绪渐渐落下,她才慢慢开口:「哭得不太狠嘛。还能撑着,就还没到底。」
言芷一怔,转头。
程嫣走了进来,动作不急不慢,把剧本放到桌上,轻声说:「副导跟我提过了,说要改戏。我猜你知道了。」
言芷没答,只是低头整理那张便条纸。
程嫣坐在她对面椅子上,目光落在那张「第73场」的纸条上,笑了一下:「当年我也有这种纸条。上面写着她走了三步,回头笑着说:那我就走了。」
她顿了一下,语气b以往任何时候都柔:「後来呢?改成什麽了你知道吗?——她没走,也没笑,只是被别人拉走了。」
「台词都不给我说,就让我退场。」
言芷终於抬起眼睛,带着一点茫然。
程嫣没有像从前那样讽刺她、刺探她、和她争执,她只是平静地说:「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後一次。这就是我们在演的戏——不只是角sE的戏,也是演员的。」
「真正难的从来不是怎麽演,而是明知道这段话会被剪掉,你还愿不愿意把它说出来。」
言芷哑然。
「我那时候没说。」程嫣望着窗外,一字一句:「所以我现在不红,也没什麽戏接。但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不是没红——而是那一句我没演出来的话,我现在还记得。」
空气静了一会。
「你要演的青阙,我看懂了。」她语气淡淡,「她的Si不是为了成全谁,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如果真的能把这场戏演出来,不管最後播不播出去,那她就真的活过了。」
程嫣站起身,没有多留。
走到门边时她补了一句:「别那麽急着相信谁。也别那麽快就放过她。」
她走了。
言芷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纸条被她抓得皱巴巴的,但她没有再把它丢掉。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镜子,像是终於明白了——
要演出那句话,不是为了别人听懂,而是为了自己不後悔。
房间里只剩下言芷一人。
她静静坐回椅子前,拉开cH0U屉,拿出笔和便签本——那是她一开始进组时,写下台词节奏用的笔记纸。
她抬头看了看镜子,镜中那张脸依然沉静,但b刚才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坚y感。
她开始写字,一笔一划,不急不躁。
——那不是给谁看的。
那是她自己心目中的青阙会说的话。
画面慢慢转暗。
在她笔下的纸面上,风起了。
白雪皑皑,夜sE低垂。
青阙立在山腰,她的手指还残留着药香,袖内藏着那包毒粉。
她喘着气,脸sE苍白,眼神发虚。
「她说过,我不该多想。」她喃喃。
「可我想了。」
「我想她会怎麽看我;我想她会不会信我;我想……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做这件事。」
风在她身边绕过,像有人在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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