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导演工作间走去。
她知道这个时间点,沈若澜应该在那里——她总会在排练结束後,独自调整几场戏的节奏,或是和导演组讨论片段的切分。
门没关严,里头灯光柔和,沈若澜正低头看剧本,手指在一行行台词上移动。
言芷敲了敲门。
「有空吗?」
沈若澜抬起头,看到她,神情一瞬间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进来吧。」
她关上门,走到桌前坐下,没有拐弯抹角。
「我想聊聊青阙这场戏的情绪转变。」
沈若澜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才慢慢开口:「你想聊哪一段?」
「从她醒来开始,到她和寒烟的第一次对话。剧本里,情绪从空白到温柔,转得太快了。」她盯着对方的眼睛,「这不像她。」
沈若澜沉默了一下,然後缓缓放下水杯。
「她Si过一次了。」语气平静,几乎听不出情绪。
「所以?」言芷问。
「所以她回来後,会不一样。」沈若澜顿了顿,「她曾经的情绪、记忆、执念……都可能淡了。那种与寒烟之间的张力,或许也不需要再那麽浓烈。」
「但那是她的核心。」言芷的语气压得极低,「那是她之所以会Si的理由。」
沈若澜没有立刻反驳,只是低头翻了翻剧本页角,像是在整理思路,也像是故意在留一个空隙。
「我们只是……在尝试另一种诠释。」她轻声道,「你演的青阙已经很饱满了,但也许现在的这个剧本,想要的,是——」
她停住,没说完那句话。
言芷等了几秒,没等来下文。
「是什麽?」
沈若澜抬起眼看着她,神情并不严厉,甚至还带着一点关照的柔和。
「是更圆满的东西。」她说。
圆满?
像是一张脸孔被抹去情感,留下整齐好看的线条;像是一个熟悉的名字,被cH0U掉了声音,只留下一切过往。
言芷没再说话。
她看着沈若澜,忽然觉得这张脸此刻有些陌生。
明明是一样的五官,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节奏,但她知道——这个人,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能与她讨论「青阙为何甘愿赴Si」的搭档了。
她站起身。
「我知道了。」
然後转身离开。
排练场再度热闹起来时,是另一组戏份开始调光的时候。
言芷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的暗角里,静静看着别人调位、设景。
她的角sE已暂告一段落,但她的心还没退场。
她捧着那本剧本,指尖摩挲着一页薄纸的边缘,眉头紧锁。刚才的对话还在她耳边盘旋——每一个停顿,每一个没有说完的句子,都像是一个无声的否定。
一杯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是江遥。
他没说什麽,只将纸杯轻轻放下,然後在她旁边坐下,略带习惯X地与她拉开半个身位。
排练场另一侧正热火朝天地摆摄影轨道,他却像是隔绝了所有声音,只安静地看着她,没有问问题,没有催促。
沉默过了半分钟,他才开口:
「刚刚……我有看你那段。」
她点点头,没抬眼。
江遥像是迟疑了一下,才慢慢说: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青阙,不再是你了?」
她终於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
江遥望着她,语气始终平静,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你那段戏……不是演不好,而是……」
他声音压得更低,更轻。
「或许他们只是……没想到你会演成这样。」
那句话,没有责备,没有夸赞,甚至连安慰都称不上。只是某种深刻的理解——那种只有长期站在你身边,才会看出来的裂痕。
言芷一瞬间没有回应。她只是望着手里的剧本,紧紧攥着。
纸张边缘被捏得起了毛刺。
她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但当那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尤其是从江遥口中,那种被看透的感觉让她瞬间找不到遮掩的余地。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那我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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