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那我以后对烛阴就这么说可好?”
    关鹿秋呆愣片刻,忙摆手道,“不成不成,这话不能乱说,这个,只能……只能对身边最亲近的人说,表达最诚挚的问候。”
    千临发出一声轻笑,“哦,原来如此。”
    二人四目相对,关鹿秋看着他又总有种没看对的感觉,一时慌乱如麻,他们之间,不过一臂的距离,气息纠缠,疑惑与情意顿生。
    “你不要离开我,可以吗?”千临嗓音低沉,带着一丝苍凉,明明是对着面前的人,但似乎又是对着她背后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人说着。
    关鹿秋听在耳朵里,感觉心都快碎了,他的声音忧郁,像是悲伤到了极致。可是,这简直颠覆了她对于师父的认知,从看原书到现在,千临始终是冷静的、强大的、高人一等的存在,这样的人,也会这样卑微的请求一个人吗?
    自己的离开,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吗?
    至少以后不会有人再天天上天池上找麻烦,她自己的命运自己扛,不需要麻烦任何人,尤其是千临,她已经欠了他够多的人情了。
    在她眼里千临始终是和蔼可亲又能力超凡的,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模样。可此时千临精雕玉琢般的容颜就在面前,她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感受到他……的悲伤。
    千临忽然抬起手轻轻的,仔细的拂过身前的“关鹿秋”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而他的眼睛分明没有看着她。
    她想要躲开,却被千临死死的摁住了脖颈。
    关鹿秋可以感觉到千临的温热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跳登时加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千临却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云轻,我徒儿在哪?”
    云轻一看不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拱手道,“大人,请原谅弟子。”
    千临转过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压低了嗓音怒道,“我问你关鹿秋在哪!”
    云轻被神君的气势吓了一跳,在她心目中,千临大人始终是温声细语的,何时对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弱弱的道,“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真的不知道,大人。她现在已经出了黎明城了,你……你放她走吧……”
    放她走?
    自己对她来说,难道是监牢吗?
    千临张手虚空一握便将云轻身上的傀儡符抓了下来,摸着符咒,登时什么都明白了,脸色瞬间苍白。
    云轻软倒在地,只觉面前金光一闪,再次抬头时,面前已空无一人。
    早已远离黎明城的关鹿秋泪流满面,突然猛地发力粉碎了傀儡符,将其从窗口丢了出去。
    越星魂在她身旁紧张的问道,“老大,大人发现了吗?”
    关鹿秋点头,吸了吸鼻子,道,“你放心,师父是不会把云轻怎么样的。”
    沂南在前面把马车赶的飞快,满脸黑线,苦恼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老大,你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的绝了,千临大人怕是永远也想不到会被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小徒儿给摆了一道。”
    关鹿秋长叹道,“还得多亏温澈公主帮忙传话给你们,这也说明,温澈公主的确是太了解师父了,她竟然能猜到千临会帮我约你们。若没有她的布局,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
    温澈堂堂龙鱼族公主,身份贵重,性情稳定,岂会因为她住在天池上就嫉妒心爆棚,整日像个毒妇一般千方百计的赶她走,温澈就算再喜欢千临,也不会做那么有损身份的事。
    她们面上不和,拿学甜点和争风吃醋来分散千临的注意力,其实私下已然沟通好了离开天池的办法。
    越星魂神情怅惘,“只可惜千临大人的眼睛确实是给了老大,即便他感官、听觉可以查觉出老大的所有习惯和细节,但是看不到就是看不到。有了傀儡符,云轻在千临大人的面前除了脸和老大不一样之外,其他都是一模一样,这简直是欺负人。”
    沂南有些心软,道,“老大,你真的要这么走吗?我觉得大人真的好可怜……”
    关鹿秋双手放在膝盖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刚才起,她的眼泪就一刻也没停过,越星魂见状,道,“老大,你别哭了,这眼睛可是千临大人的,他怕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流过这么多眼泪。”
    关鹿秋擦了把脸,强忍泪水,哽咽道,“这眼睛……我该怎么才能还给他?我怎么也没想到真的会这样,我只是不想再给他带来麻烦,却没想到……他真的看不见了。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这眼睛的恩情太重,我受不起,他对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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