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请你再仔细想一想,朱绅他走之前有哪里或哪些事不太对劲吗?」
「真要说的话,他就是交了一任新男友而已,」关允慈说,「那个叫小夏的男人,但我们也去他家见过他几次了不是吗?他每次都说他毫不知情。」
「那人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朱劭群沉Y,指腹搓r0u着後脑勺,「怎麽讲??我总觉得这事和谁都无关,就只独独跟朱绅一人的内在心理活动有关,所以我们才会问谁都得不出像样的结果。」
「但小夏他、身为朱绅最亲密的恋人,他都不见了却还不跟着我们一起调查他的下落,这也挺奇怪的。」
「我弟和他那群朋友啊恋人啊都是走这种模式。谁也没有付出真心??」
「不对,这次不一样,」她凛然打断他发言,为此歉疚却也不愿停止,「这次他们是认真的。全心全意。」
「他们?他们两个人都是吗?」
「朱绅??朱绅是。」她愈讲愈小声,「另外一人,我不太确定。」
朱劭群叹了口气,对她说:「我们走吧。」晚风吹得落叶纷飞,他们立起领子、手cHa口袋并肩而行。走没几步,朱劭群的声音从旁流过:
「你认为我弟会是那种深情被辜负了,就躲到无人知晓的角落去自我毁灭的人吗?」
她忖度半晌,摇摇头。
「他若是被辜负了,没道理不回来找我们。」她昂着脸向个子高她一颗头的朱劭群说,「我对他有信心,对我们两个也有信心。朱绅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话,绝对会回来向我们求助的。」
「那他为何还不现身?」
他有什麽难言之隐吗?他没有脸见我们吗?他觉得我们帮不了他吗?
种种疑问如那白月周边翻涌的云浪,在两人心底被月光照得大明大亮。正因为忧虑朱绅怀着秘密不想让闲杂人等得悉,朱劭群和关允慈至此都没向警方通报他的失踪,可既然他俩已走投无路,除了报警寻求国家公权力介入之外,似也没有其他方案可选。
「——还有一个办法。」朱劭群冷不防说。
「什麽?」
「我大概知道他常去的几家同志酒吧。或许我能在那儿打听到一点线索。」
她抿抿唇,没再多说什麽。用完餐,与朱劭群作别後独自踏上归途,细细绵绵的雨落了下来,她拢紧外衣,戴上外套帽子,耿耿於怀地仰头凝睇高楼。那高如树冠的顶楼,无遮蔽的边沿,会有人孤身立在风雨当中飘摇吗?
想像着,某个面目漫漶的人影从那上头倒栽葱掉了下来,她会用一枝随处可得的铅笔,伸入并卷动上帝手中的磁带,将那人陨落的身躯倒转回升,无视重力与时序,把这鲁莽的笨蛋重新塞回那该Si的安全的所在。
然後狠狠地,往他脑壳敲上一记。看能不能像拍拍老电视机就能将它神奇修复那般,敲回一点基本常识给他。
例如,走不一定为上策。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自Si後的灵魂或许无须永恒重演当下情景,可不幸活下来的人会,他们会耗尽余生一趟又一趟地重返失去重要之人的时刻,像候鸟随不可撼摇之习X迁徙,午夜梦回里重返故土,一梦千年。
雨水刺痛了她的眼。她不能再想下去了,遂腾空脑海逃回她与朱绅的家。
几日过後,一GU山雨yu来的直觉催促关允慈动身前往孩提时代固定就诊的大医院。她和关允靉从小都不算容易生病的T质,每年出入这里的次数不会多过五次。可医院毕竟是医院,有其迥别於他方的气场,故此记忆犹新,甫进入自动门内冷风飕飕的霜白空间,周遭弥漫的消毒水味与全副武装奔走穿梭於病榻间的护理人员,毫不留情挑起了她的敏感神经,猛然间她被推上了繁忙的十字路口,重责大任委以己身,她自许是位健全的社会中坚,而非混入人烟、披着人皮的兽,刚从四脚行走改为两腿移动,以怪异的文法进行G0u通。
她来到急诊室,在这儿有一件攸关生Si的机密要事等着她完成。一座高塔,里面关押着心神丧失的朱绅。只有她能拯救他的明日。忧郁或厌世不适合用来描述现下的激扬心境,她觉得全身血Ye沸腾,视界犀利如鹰,高解析对焦众生面貌,坚信在那磅薄划过的流星雨当中,有一盏专属於她的明灯。
下一个转角,她想,下一个或再下一个转角,时空断裂的轨道就会再度镶接地严丝合缝,朱绅会出现在她身前,一派舒心约她出去吃早餐。或晚餐。她不晓得现在确切的钟点,连外头天sE是明是暗都不具T感。她似乎还在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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