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属于老掉牙的农民消遣。
但艾莉雅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甚至连九子棋是什么都不太清楚。她对于游戏的概念和回忆,只停留在幼年时在疯人院里玩过的跳格子。
看洛昂还在继续东翻西找,艾莉雅自己在椅子上坐下,从口袋里拿出纸条,重新温习了一遍稍后想要问的问题。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必须要事先将想说的东西记下来,才能保证不忘记。这办法虽然很傻,但是对她来说有效。
莱佐坐在以太笼里,观察着艾莉雅闷头看纸条的样子,留意到她纤细的睫毛在煤气灯的映照下微微反光,随着她眼睛的眨动而莹莹闪烁。
他本来想问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但又意识到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不能一直盯着她了。
于是他决定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
艾莉雅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仍旧专注于手中的纸条。过了一会,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艾莉雅回头,看见洛昂正站在她的身后,这个仰视的角度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尤其高大,桌上昏暗的灯光从底部照上去,将他的五官和眼神都衬得格外深邃和莫测,身后墙上扭曲的影子悬浮在他的两侧,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展开了翅膀的蝙蝠。
“怎么了,洛……”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
因为洛昂正毫无感情地看着她,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或是戴上了一张僵硬的死人面具。
“艾莉雅。”他慢慢开口,声音第一次透出与平日里不同的低沉和冰冷。
艾莉雅的身体彻底僵住了,心脏却与此同时开始狂跳起来。
那一天,莱佐被附身后,见到她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的名字,用的也是同样的语气。
“你认为,对我这样的存在来说,附身还需要选择特定的对象吗?”他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冷冷点破她之前愚蠢和天真的推断。
“莱佐,小心!洛昂被附身了!”
艾莉雅大喊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慌张地摸索着口袋里的钥匙,想要跑去以太笼外为莱佐开锁,却被洛昂一把捏住手腕。
艾莉雅手脚冰凉,几乎屏住了呼吸,而洛昂微微前倾,在她耳边用蛇般暗哑的声音说——
“艾莉雅,太轻信别人可不好噢。”
说完,他仰头大笑起来,松开了她。
“洛昂!”
艾莉雅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因为她是实实在在地被吓到了。她后退一步,身体一软地跌坐在椅子上,抚着胸口,急促地喘息起来。
洛昂其实没料到她如此不经吓,看她真的反应这么大,他立刻止住了笑容,蹲下身去想要安慰她。
“对不起啊,艾莉雅,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那个……回头我送你礼物赔罪——喂,莱佐,你来当证人!”
……
就在这时,无论是洛昂还是艾莉雅,都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对,莱佐呢?
他怎么……一直都没有说话呢?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疑惧。
他们一起回头看向以太笼。
“莱佐”仍然坐在笼子里,仍然被绑着,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可看起来明明一模一样的人,气质却变得冷漠而超脱,完全不似原本的温和有礼。
他看了看身上绑着的绳子,又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以太笼,最终开口评价道:“即使有第二次机会了,也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第二次机会?
艾莉雅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他怎么可能连这个也知道!
在她身旁,洛昂也已然完全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忍不住低声咒骂出声:“该死的,居然是真的……”
“真的?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幻的?”笼中的人虽然被绑着,却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这样慢慢说道。
“例如,人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这就是真实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话音一落,他的五官竟然就这样开始自行移动:鼻子到了原本嘴巴所在的位置,嘴巴到了原本耳朵所在的位置……仿佛有外科医生在以残酷而随意的手法改造着他的脸,刻意将所有东西都缝合到错误的地方。
从嘴唇到膝盖,艾莉雅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还有,这捆绳子、这间笼子——艾莉雅,你觉得,这些也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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