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骑士挥刀的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瞬间，石虎已经像只狸猫一样，蹿到了马的侧面。他没有去攻击马上的骑士，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里那把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锈迹斑斑的匕首，狠狠地T0Ng进了马的肚子！
“希律律——！”
战马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悲鸣，猛地人立而起，将马背上的骑士狠狠地掀翻了下来。
“砰！”
骑士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发出一声闷响，瞬间就晕了过去。
石虎看也不看那个还在地上惨嚎的二狗，他像一头真正的饿狼，扑到了那个中毒倒地的骑士身上。那骑士还没Si，只是浑身瘫软，动弹不得，正用一种惊恐无b的眼神看着他。
石虎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他举起匕首，对着那人的脖子，狠狠地，一刀，又一刀地T0Ng了下去。
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
……
当陈渊看到两个少年回来的时候，整个营地都陷入了一片Si寂。
二狗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石虎拖在身后。他那条断掉的胳膊，不知丢在了哪里。
而石虎，也浑身是血。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他的脸上，被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皮r0U翻卷，看起来狰狞无b。
但他活着。
而且，他还带回来了战利品。
一匹瘦骨嶙峋、肚子上还在流血的战马，以及，两把沉甸甸的、带着血腥味的环首刀，两副弓箭，还有两个装满了水的皮囊。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惨烈的一幕给震住了。
王二麻子和他手下那帮平日里自诩悍勇的汉子，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眼神却冷得像冰的半大孩子，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渊的脸sE，平静得可怕。
他没有去问战斗的经过，也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他只是快步上前，一把撕开二狗身上破烂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口。
断臂处，血r0U模糊，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全伯！火！烧开的水！最g净的布！”陈渊的声音，像一连串的军令，冷静而迅速。
“王二麻子，把他按住了！别让他乱动！”
营地瞬间就动了起来。火堆被重新点燃，陶罐里的水很快就烧得滚开。
陈渊让全伯找来止血效果最好的草药，捣成泥。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感到头皮发麻的事情。
他从火堆里，cH0U出了一把被烧得通红的匕首。
“按紧了！”
他话音未落，便将那烧红的匕首，狠狠地按在了二狗那血r0U模糊的伤口上！
“滋啦——！”
一GU皮r0U烧焦的恶臭，伴随着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了整个营地。二狗的身T猛地弓起，像一条被扔进油锅里的鱼，要不是王二麻子等四五个壮汉SiSi按着，他能直接蹦起来。
陈渊的脸，在蒸腾的白烟后面，看不清表情。他的手，稳得像一块岩石。
这是这个时代，最有效，也是最残酷的止血和消毒方法。
做完这一切，他才把草药泥敷上去，用开水烫过的、最g净的麻布，一层层地把伤口包扎起来。
“能不能活，看他自己的命了。”陈渊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血，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g的事。
然后，他走到了从头到尾，都像一根标枪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石虎面前。
他看着石虎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看着他那双已经没有了半分少年稚气，只剩下冰冷和坚毅的眼睛。
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拿过一块g净的布，蘸着滚烫的开水，一点一点地，为石虎擦去脸上的血W和泥土。他的动作很轻，很仔细，像是在擦拭一件最珍贵的瓷器。
擦完脸，他又亲自为石虎处理了身上其他的几处小伤口。
最后，他拿起那两把缴获的环首刀。他掂了掂，选了其中一把刀身更窄、分量更轻的。
他把这把刀，连同刀鞘，一起递到了石虎的面前。
石虎愣住了。
他看着那把在火光下闪烁着森然寒光的真刀，又看了看陈渊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拿着。”
陈渊只说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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