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他们调查「瘴气」源头的来意。然而,「官府」这两个字,非但没有让村民们放松警惕,反而让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恐惧和厌恶。
「官府的人?我们这里不欢迎官府的人!」村长的老脸上,挤出一个b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村的瘴气,是山鬼发怒降下的惩罚,与你们无关。你们若是惊扰了山鬼,我们全村人,都要跟着遭殃!」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兽皮、脸上涂满了诡异油彩、手中拿着一根挂满了骨饰木杖的枯瘦老者,在几名村民的簇拥下,从村子深处走了出来。他便是这个村庄的巫医,也是所有村民的JiNg神领袖。
他用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SiSi地盯着林睿,用一种沙哑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尖啸道:「外乡人!离开这里!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只有山鬼的愤怒!你们身上的官气,会给我们村子,带来更大的灾祸!」
林睿知道,自己遇到了最大的阻碍。他没有与巫医进行无谓的争辩,而是转过头,用他那早已被训练得如同鹰眼般锐利的目光,开始仔细地观察整个村庄的环境。
他很快便发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村子的水源,仅仅是来自於山谷中一处近乎停滞不动的、浑浊的水潭。水潭的周围,杂草丛生,蚊蝇滋生,村民们所有的生活用水,无论是饮用、洗涤,甚至是排泄,几乎都在这附近解决。这在任何一位具备现代卫生常识的人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巨大无b的、天然的细菌培养皿!
「这不是瘴气,更不是什麽山鬼发怒!」林睿指着那潭Si水,对着所有村民,朗声说道,「问题,出在这水里!你们长年饮用这种不洁净的水,身T自然会生病!」
「一派胡言!」巫医气得浑身发抖,他手中的木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这是山鬼赐予我们的圣水!你这个外乡人,竟敢亵渎圣水!你是想让我们全村都Si无葬身之地吗?!」
「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在巫医的煽动下,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村民们,瞬间群情激愤起来。他们拿起手中的锄头和木棍,一步步地,向着林睿三人b近。
陈海和李牛立刻挡在了林睿的身前,脸上写满了警惕。
「都住手!」林睿却在此时,发出了一声沉稳的、中气十足的断喝。他排开陈海和李牛,独自一人,走到了村民们的面前,目光平静地,迎着数十双充满了敌意的眼睛。
他没有再谈论那些村民们无法理解的「细菌」和「卫生」,而是从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了一小包他在城中特意准备的、净水用的明矾。他让李牛,从那个被他们视为「圣水」的水潭中,打来了半桶浑浊的潭水。
当着所有村民的面,他将一小撮明矾粉末,洒入了木桶之中,并用一根木棍,缓缓地搅拌。
奇蹟,发生了。
只见那原本浑浊不堪、充满了悬浮物的潭水,在经过了短暂的搅拌之後,竟开始以一种r0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起来。那些原本r0U眼难辨的、细小的wUhuI与杂质,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般,迅速地凝聚、沉淀,最终在木桶的底部,积累起了厚厚的一层、令人作呕的黑sE淤泥。
「这……这是什麽妖法?!」村民们骇然後退,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这不是妖法。」林睿指着桶底那层黑sE的沉淀物,朗声说道,「这,就是让你们生病的、真正的山鬼!它一直都藏在你们喝的水里!」
就在林睿的这番实证演示,终於让部分村民的态度,开始产生松动之时。那个一直对他充满了敌意的巫医,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极为怨毒的光芒!
他突然转身,冲进了身後的一间茅屋,再出来时,怀中竟抱着一个全身滚烫、因为高烧而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约莫只有四五岁的男童!
他抱着那个气息已极度微弱的孩子,猛地,跪倒在了林睿的面前,用一种凄厉的、如同杜鹃泣血般的语气,嘶吼道:
「你说你能治病!你说这不是山鬼的惩罚!好!我孙儿的病,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你若真有通天的本事,就在这里,当着全村人的面,救活他!你若救不活他,那你……就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必将给我们全村带来灭顶之灾的妖人!我们要将你活活烧Si,用你的血,来平息山鬼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