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伯岐兄,此地甚好。清净,宽敞,正好适合我们练兵。」
他转向早已看傻了眼的钱坤,拱手道:「多谢郡丞安排,本官对此处,甚是满意。」
钱坤看着林睿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应,一时之间,竟有些m0不着头脑。他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被堵了回去,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又假意寒暄了几句後,便带着手下,告辞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张嶷终於忍不住,低声骂道:「主公,您为何要对此人如此忍让?依我看,就该先将此獠拿下,杀J儆猴!」
「不急。」林睿的眼中,闪烁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的城府,「伯岐兄,你要记住,蛇,往往不是一条,而是一窝。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露出草丛的蛇头,若是贸然惊动,只会让那藏在暗处的蛇身,溜之大吉。」
他转过身,对着身後众人,下达了来到合浦之後的第一道命令。
「今夜,所有人,好生休整。明日起,我们分头行动。」
他看向张嶷:「伯岐兄,你带几名兄弟,换上便装,去城中四处探查。我要知道,合浦的兵备,究竟如何;城中的治安,又是由谁在掌控。」
他又转向沙摩木:「阿木,你自小便在山林中长大,最擅长与乡野之人打交道。你出城去,去那些村落里,看看百姓真正的生活,究竟是何模样。记住,多听,多看,少言。」
最後,他将目光,落在了吴普与吴涟父nV的身上:「吴普先生,涟姑娘,医者仁心。还请二位,也去城中走走,看看此地的医馆药铺,了解一下百姓的疾苦。若遇贫病交加之人,可先行施以援手。」
一夜无话。
第二天,当林睿独自一人,坐在那间四处漏风的书房内,试图从几卷早已被虫蛀得残缺不全的户籍竹简中,理出一些头绪时。张嶷与沙摩木,几乎在同一时间,带着满脸的怒火,闯了进来。
「主公!」张嶷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竹简都跳了起来,「岂有此理!这合浦的县兵,早已烂到了根子里!兵器库里,十矛九锈;C练场上,更是空无一人!我打探到,那些名义上的县兵,平日里,根本不归县衙管辖,而是全听那郡丞钱坤的调遣,名为县兵,实为他钱家的私兵家丁!」
沙摩木更是气得脸sE涨红:「主公,城外……城外b城里更惨!我去了好几个村子,看到的,都是饿得皮包骨头的老弱妇孺!他们的田地,十有,都早已不在自己名下,而是全被抵押给了城中的大户!他们终日劳作,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我还听说,每月的官府赈济粮,发到他们手中的,连一成都不到!」
林睿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在此时,吴涟也从外面,神sE凝重地走了回来。
「子明,」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怒意,「我去了城中最大的那家药铺,那里的药价,b龙编城,足足贵了五倍不止!许多穷苦百姓,得了病,根本无钱医治,只能在家中等Si!而且,我发现,那家药铺的东家,也姓钱!」
所有的线索,都如同百川归海般,指向了同一个人——郡丞,钱坤。以及他背後,那个早已将整个合浦,视为自家鱼r0U的、庞大的宗族势力。
林睿缓缓地,站起身。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那灰蒙蒙的天空,以及街道上,那些麻木行走的百姓。他的心中,燃起了一GU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怒火。
「看来,不下点猛药,是治不好这合浦的沉疴了。」他喃喃自语。
当晚,钱坤再次「热情」地,前来拜访。他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对林睿,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县令大人,您初来乍到,对合浦的情况,还不熟悉。下官斗胆,给您提个醒。」酒过三巡,钱坤终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咱们这合浦,与别处不同。这里,讲究的是个和气生财。只要大人您,高抬贵手,平日里,安坐於县衙之中,品茶赏玩,莫要过问太多的是非。下官保证,每个月,都会有足够的孝敬,送到您的府上。您看如何?」
这,已是ch11u0lU0的、毫不掩饰的拉拢与威胁。
林睿看着他那张油腻的、充满了贪婪的脸,心中杀机一闪而过,但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sE:「唉,郡丞有所不知啊。本官此来,两袖清风,如今连手下兄弟们的饷银,都快发不出来了。士公又催得紧,这……这可如何是好?」
钱坤见他「上道」,心中大喜,立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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