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ng" />没有合眼片刻,只喝了些山溪水。她杀了五个
追来的高手,那些散开来搜捕她的,都已成了她的猎物。
她从不是甘于被撕咬的小羊羔。
她坐在树下,蜷起腿,发钗上的血尚未干涸,轻轻一滴,落在趾甲上,指肚
微微一推,涂匀。
望着那鲜艳的色泽,她微笑站起,继续往高处走去。
她是血钗。
血钗雍素<img src="/toimg/data/jin.png" />。
其实,过去的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年纪小,但实在太过刻骨铭心,没有那深埋脑海的恨意,她也不会成为
如今令人闻风色变的女魔头。
那一晚,姐姐挡住了她的眼睛。
但已经腾不出手,来堵住她的耳朵。
娘亲绝望的哀求与痛苦的呻吟,时不时便会在她的梦中重现。
身为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仿佛天生便有着罪。
如果不能自保,下场就是那样惨不忍睹。
她微微一笑,抬起发钗,横在舌尖,轻轻横舔过去。
血的味道充满了口腔,肮脏,恶心,让她想吐。
但她反而含住了发钗的前端,将最后一点残血吮吸干净。
她一贯乐于逼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那会让她清楚地记住,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经历过怎样的事。
所以,其实,微嗔和尚的提议,并非没有半点诱惑力。
她们雍氏一门的悲惨下场,罪过在谁?
在满腔忠诚为国报效却不小心站错位置的魏宸将军么?
在明目张胆罗织罪名大兴朋党之争打压异己的奸臣么?
在无耻下流趁火打劫将她家女眷羞辱并贩卖的牢头么?
不。
微嗔说的没有错。
一切悲剧的源头,只不过是因为当朝天子生性多疑,昏庸无能而已。
她真正的仇人,正坐在金銮殿上,笑拥六宫粉黛,喜看群臣俯首。
“你甘心么?”
不甘心又如何?
雍素<img src="/toimg/data/jin.png" />哼了一声,拨开长草,将自己的身形小心翼翼藏入蚊虫飞舞的凹坑中,
闭上眼,决定小憩片刻。
微嗔的问题答案很明显。
但她没有兴趣。
也许天下大乱之后,她很乐意杀进皇宫踩住那狗皇帝的胸口,拿狼牙棒捅进
他屁眼里让他也体验一下因他而受苦的人品尝过的痛楚。
但如今世道安定,国泰民安,除了武林还有些许动荡,并未有什么大风大浪
出现。
她不愿成为推波助澜的手。
也许早上几个月,她会被微嗔说动,成为天道走卒,奔波游走,虫蚁一样啃
噬八方安宁。
现下,她却觉得,能让黎民百姓在平平常常的日子中不需担惊受怕的好好生
活,比她个人的私仇,还是重要一些。
再说,能被她找到的小仇人,她也已经杀了个差不多,算起来第二该死的那
个,已由碧姑娘代劳。
龙庭天子,对她而言太远了,远到,恨意会模糊不清。
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
她毫不犹豫拒绝微嗔的主要原因,是她生来不吃威胁这一套。更何况,言语
间还透出要拿她威胁玉若嫣的意味。
若有机会,她定要在那和尚脑袋上捅出几个血洞,算是替他开了戒疤。
闭目休憩片刻,雍素<img src="/toimg/data/jin.png" />在心中盘点一番,觉得天道这个组织实在复杂得很。
她碰过的几路人马,所思所想皆不相同,彼此之间并无多少交集沟通。如此看来,
倒像是有个心思缜密的怪物,用各种手段网罗了理念不同的人,分别驱使。
想当王爷的和想谋反的都能同道为伍……嗯?她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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