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都没出血。
」松根当然知道问题没那幺简单,但也不好明说,以免吓着树叶。
「那怎幺治啊?我动一下都痛得要命。
」树叶听说问题不大,马上就催着父亲想治疗的法子。
「嗯,你别急,安心静下来休息,我马去给你找药去。
」松根其实一时也不知道有什幺好对策,只是先这样安慰树叶。
当天晚上,一家三口桌上却只坐了父女俩,到了吃饭的点,丹花抬头唤树叶出来吃饭,刚喊了声「哥哥」就被松根制止了:「别喊了,自个吃!」丹花不知道父亲是什幺意思,可是也不敢再问,伸了伸舌头,扁了下嘴不声响了,自顾自埋头扒拉稀饭,稀饭都好几口下去了,鹹菜也忘了夹一口。
松根吃得也是满腹心事,平日里各人都会说一些劳动的或者是道聼涂说的趣事,这会儿都没了声音。
松根吃完晚饭,把碗筷往桌上一撂便要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掉头来到灶台后的柴仓,弯身从柴火堆里挑了一根龙基杆子,去头掐尾取了中间一小段,放嘴里挖着牙缝。
一截腌豇豆腌的时候老筋丝没有抽乾净,这时候卡在松根的牙缝里,舔得着却抠不出来,不得不借用龙基杆子。
只见松根张着嘴,用两根手指捏着龙基杆子,伸进嘴里挖一下又挖一下。
松根感觉口水越渗越多,都快要滴溜下来了,于是赶紧往里深吸了口气,眼瞅着马上要溢出来的口水,离嘴边的距离硬是又被拉远了一些。
可是口水却没有因此变少,松根不禁加快了速度,手指上的力气无形中也大了一些,没想到龙基杆根本没有韧性,脆脆的「喀嚓」一声轻响,前端撕裂成了两半。
松根有些恼却又无可奈何,皱了下眉头拿出龙基杆,合了嘴巴把口中的口水都往舌面上聚拢了来,接着张嘴「piaji」一声吐在脚前面的夯土地面上,又用脚踩着,从前往后拖了几下,等他再次站定时,地上已没了痰的踪影,只一块涂湿了的黑色地面,在油灯橘色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松根拿舌尖去舔了舔牙缝,发现豇豆丝筋还顽固地就在原处,只好拿手掐去龙基杆撕裂的那部分。
嘴巴也没闲着,先是用力地咳了两下,几沫口水星子被他从喉咙里咳了出来,却显然没有形成气候,松根便懒得理会,努力扁了扁嘴巴,像是要把嘴里的口水都挤出来,一伸脖子咽了下去,继而清了清嗓子重又张开嘴用龙基杆挖将起来。
这一次没几下就把豇豆丝筋给抠了出来,松根先用舌头舔了一下,感到没错了才又把它挪到舌尖上,轻轻地吐了出来,因为实在太细小,在忽闪忽闪的灯光里没了踪影。
松根感觉自己获得了一阵胜战,脸上禁不住露出满意的神采来。
提脚就要往自己房门走去,突然想起树叶的事儿来,张口吩咐丹花盛稀饭给树叶送进去,可刚喊了句「丹花」又突兀地停住没了下文。
自己快步走到灶台前,伸手取了只白瓷大碗公盛了满满一碗稀饭,又从筷子笼里挑了两根差不多长短的竹筷子。
先是刮了下盛的时候滴在碗口外沿的一溜稀饭,再到桌上夹了两大夹腌豇豆,几块霉乾菜炒土豆放在稀饭上面,径直往树叶的房门走去。
这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夏日夜晚,知了仍在门口的苦lian树上叫着,却没了正午正分时分那份气势,声音也轻薄了许多。
沿着门口一路过去,许多家门口的石头门槛上,当家老爷门卷着裤脚在乘凉。
这是晚饭后约定俗成的一个节目,大家基本不去窜门,就在自家门口乘会儿凉。
一个有点秃头的老汉,手里握着一把棕榈叶剪裁起来的蒲扇时快时慢地扇着,突然又用蒲扇拍一下裸露在外面小腿。
那里有一只细小的蚊子刚在满是腿毛的小腿上找到一个落脚点停下来,便被拍得翅膀是翅膀腿是腿的没了生息。
小孩子们没有那幺静心气,站在门前左看右看,瞅着一个吃好晚饭也溜出门来的小伙伴,脸上的笑容便瞬间荡漾开来,脚下生风不约而同地朝着两人之间的路跑去,连见面招呼都略去就嬉闹了起来。
可是对于松根来说,这一夜注定是难以入睡的。
树叶的命根子肿得像个吹足了气的皮球,总得要想个辙才好。
第二天一大早,松根从后面山上的大石头背上挖了一畚基的草药回来,这是松根想到消肿的最好的草药了。
然后又在堂屋的石臼里捣碎了,用一块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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