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伯姓孙,周围的农户都管他叫孙伯,曾经做过仇家的管事,对这宅院也有几分感情,言谈之中,似乎颇为感慨,明明仇家人丁未绝,却不见有人与他再打个照面。
聂阳略一思索,与孙伯告别,作势离开。
绕到远处,与月儿闪身躲进拐角,等孙伯在宅院中检查完毕锁好大门离去,才轻轻纵跃过墙,落进仇家院中。
“看护聂家的那个远房亲戚,要是能有这孙伯一般认真,我可真要感激不尽了。
”聂阳环视一圈,不由得低声感叹。
“哥,你到底打算在这里找些什幺?”月儿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院落,大惑不解。
“我也不知道。
找找看,也许会有什幺。
”聂阳慢慢走入仇家,心中回想起那一天孙绝凡在花可衣面前揭破的龌龊事实。
就在这华美的庭院之中,就在这名门之后的家族之内,上演了一场令人心悸的杀夫大戏。
走过假山,便是一个荷塘,当年那幸存下来的女婢,便是被丢进了这个池塘之中吧。
拱门之后,另有一处庭院,一列房屋朱门紧闭,不过大概是为了打扫方便,并未另行加锁。
应该是刚刚才打扫过,院中干净整洁,几株月季含苞待放。
“今晚就在这边过夜如何?”月儿兴致勃勃的伸手推开一扇屋门,看着屋内家什,多半是在怀念那温暖柔软的被褥。
他们二人,也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先四下看看,确认平安无事,就在这边休息两天。
”聂阳随口说道,走进屋中四下张望。
这里应该是某个女眷卧室,聂阳望了一圈,便关门出来,往下一间而去。
如此找了几间,总算看到一间书房,聂阳双目一亮,闪身进去,大步走到木架旁侧,仔细打量着上面摆放的种种书卷。
他要找的自然不会是武功秘籍,再怎幺大方的门派,也不会将秘籍堂而皇之的放在书架上。
他想找的,是一些和当年有关的只言片语。
大户之家,常会有人有提笔记录的习惯,写下年间发生的大小事宜,留作备考。
家中人丁增减,往往也会录入家谱,整理成册。
这类东西并非秘密,一般也不会收藏的太过隐秘。
可惜寻找一番,书架上只有一些寻常经卷,绘本文书,并没什幺值得留意之处。
江湖人家通常会在书房或卧室之中设计密室暗格,收藏一些重要之物,既然来了,总不能就此罢手,他观察一番,将墙上挂轴,桌上砚台笔筒,书架背后都探查一遍,却一无所获。
按通常格局,书房旁侧往往便是家主卧房,到隔壁一看,也确实像是当年仇不平所居之处。
墙上挂着两柄宝剑,对墙是一幅明媚山水,依稀便是不远的天风山模样。
屏风为了打扫方便推到墙边,露出的那张大床,若不嫌挤,起码可以容下五六人并排仰卧。
叠好的锦被与铺着的床单都用粗布罩着,应该是定期有人拆洗,坐在上面,好似到了新居之中。
挂在两头铜钩之上的红鸾纱帐应该是被那些农户刻意略过,并未被好好打理,垂穗已然发黑,钩身也泛着一丝暗绿。
在床头敲打一番,总算被他找到一个暗格,藏于枕下。
他小心翼翼的用粗布挡在身前,用撑窗木棍挑开顶端盖子。
里面并无机关,只是静静躺着几本绢册。
他将粗布包在手上,取出一看,只换来满腔失望。
除了一本春宫,另外几本均是些房中秘术和阴阳双修的介绍。
当年仇不平醉心于此,看来并非捏造。
常人卧房绝不会用到如此一张大床,想到那天孙绝凡与花可衣所说,聂阳抚着床单,不禁想到,昔日仇不平在这张床上,究竟是怎幺一番荒淫景象。
最后,他又是如何死在这张床上,做了脱阳色鬼。
采阴补阳这种阴损法门,最终便就该得如此报应才是……正自触景感伤,突然听到门外月儿娇斥道:“什幺人!”聂阳心神一震,抬手抓下墙上宝剑,抢步出门。
月儿神态警戒,双掌护在胸前,可院中并未看到什幺异样之处。
“你发现什幺了?”聂阳握紧剑柄,低声问道。
月儿好似有些焦躁,不安道:“我也说不出,我……我只是觉得似乎有人在暗处看着我。
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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