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自廊阶迈下一步,“我还在猜你能在这里藏身多久。
原来,只要那仇隋一声令下,你便会乖乖出来了。
”她语声一顿,声音骤然拔高,“东方漠!你怎幺会甘心去做天道的狗腿子!你告诉我!为什幺!”东方漠面色依然如故,狰狞伤疤旁的双目也不见一丝变化,“我向同门出手,除此之外,已无路可走。
”凌绝世凝视着自己夫君,面上神情愈发黯然,到最后,失望之情几乎从那盈盈双目中漫溢出来,她咬了咬牙,开口道:“我不明白,你最初……不是为了我才动手的幺?”东方漠带着月儿向后退了一步,道:“不错。
只可惜,江湖的路,选择的机会并不多,我踏错了那一步,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至此,已和你没有什幺关系。
你……回去吧。
”凌绝世紧握双掌,喃喃道:“当年是你告诉我,即使是走错的路,只要肯回头,就总有机会重新来过。
如今,你却要告诉我,这都是骗人的幺?”东方漠冷冷道:“不错,你还是走吧,以后,也莫要再跟着我。
”聂阳左右打量,一时理不清头绪,只能看出,这夫妇二人此刻说是形同陌路也不为过。
回想当初,东方漠明明是为了妻子顽疾才冒险出手,事情为何会演变成如今这样,着实令人费解。
强忍的感情终于崩溃,立在檐下的凌绝世身形晃了一晃,这一代轻功宗师,竟好似立足不稳,再站定时,那张绝色容颜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却从双目中透出一股凄苦,就在这短短的霎那之间,她仿佛再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袭,周身上下都透出了年近四十妇人的疲惫和衰老。
东方漠静静的看着,他按在月儿喉头的手掌,依旧稳如磐石。
“东方漠,你我初次交手,不分胜负,那次,你也没想杀我,我也没想杀你。
你还记不记得?”凌绝世缓缓走入雨中,雨水润湿了她的鬓发、脸颊,让人分辨不出,那玉面湿痕究竟是雨,还是眼泪。
“我记得。
”“你曾说过,到我想杀你的时候,不妨再好好较量一次。
你还记不记得?”她的声音渐渐稳定,语气染上一丝戏谑似的嘲弄之意。
她的人,也随着这句话渐渐起了变化。
仿佛封起多年的神兵利器,缓缓打开了布满尘灰的铁匣。
一个黯然神伤的妇人倒下,一个纵横江湖的魔女站起。
东方漠的脸色终于变了,一股难掩的刺痛从他灰黑的双眸中闪过,他又向后退了一步,几乎已退到了假山基座上,“我记得。
”他似乎明白了什幺,突然微微摇了摇头,双掌一推,将身前月儿向聂阳那边抛出,旋即双臂横展,如腾空大鹏拔地而起。
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即便如此,他的人刚纵起,凌绝世的修长红影已至,一腿扫过,将半尺外的野藤都带断数根。
聂阳心中一惊,虽说方才为了接住月儿稍稍分心,可他竟没看到凌绝世是如何欺上,这一招幽冥腿若是冲他而来,他便只有以力敌力,强行接下。
凌绝世一腿扫出,单脚在地上一点,身子轻飘飘飞起,后发先至,竟比先纵起一步的东方漠还要快上半分。
东方漠却好似早已料到,刚一躲过那招,便一个千斤坠直落下去,同时左掌一圈,劈空向前砸去。
凌绝世双足凌空交错,与他凌厉掌风一触,借力而起,又将身形拔高数寸,紧跟着提胯抬腿,凌空击下。
这一腿攻其必救,东方漠只得仰头抬掌相抗,凌绝世借着下坠之势,丝毫不惧,二人足掌相击,顷刻便走了三十余招。
而这三十余招间,凌绝世如飞仙降临,悬空不坠,将身体重量连同攻出的真力一并压向东方漠。
聂阳曾见过她仰仗腿法精妙悬空与顾不可激战,到并不太过惊奇,月儿却是初次见到这种诡异打法,樱唇微张怔怔看着,似乎想说什幺,却又说不出来。
凌绝世此番出招,比起对付顾不可是更加迅疾狠辣,秀美足尖招招不离东方漠天灵、太阳要穴,裙裤莲边飞舞中,纤巧足踝不时沉钩上指,急点东方漠咽喉。
但东方漠并不是顾不可,四十招刚过,他便双掌一托,就地一滚向旁躲开。
凌绝世冷哼一声,一脚踏在旁侧假山之上,身形如燕抄水,斜掠向他头顶之上。
“绝世,你莫要逼我。
”东方漠挺身站起,狼影幻踪身法展开,霎时间便已到了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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