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包上发光的五金件在办公室里划过一组亮线,
还没完全澹去,就被里间的房门斩断了。
芳姐有个极具诗情画意的名字,满庭芳。
不过她的性格气质甚至脾气作派,与院子里的桃李芝兰不甚相干,唯一能够
与她的人相得益彰的只有一个满字,满满的革命斗志,满满的工作激情。
芳姐的日常是被工作排满的,尽管没人知道哪来那么多的工作要做,从来没
听她说过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也很少见到她的笑容,当然,工作从来都是不苟
言笑的。
一丝不苟与雷厉风行可以充分概括芳姐平时的作风,秦爷不肯用这么证面的
词汇,私底下只称呼「北大方正」。
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很传神,因为我明白她指的是芳姐的脸。
那是一张无比端正的脸,巴掌大,不丑,甚至称得上端庄,却只会让人想到
两个字--严肃。
我曾跟可依闲话,「芳姐的眉眼其实很好看」。
可依邪魅的打量了我半天,咬牙切齿的来了句「她可比你骚多了」
我抬手欲打,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可依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右边眼角。
传说,泪痣是前世的情人因为不舍,用自己的眼泪,在三生石畔为你留下的
标记,有泪痣的人若遇到命中的爱人,会用一生的眼泪偿还前世的情债,若遇不
到,就会为情所困,一生流离孤苦,所谓孤星入命。
我也有一颗,不过生在眉梢,颜色很澹,轻易看不出来。
芳姐的泪痣是红色的,就在眼角偏下的地方,最是演绎风情的位置。
三十五岁的女人,熟透的年纪,肌肤仍不失江南烟雨的一汪水色,点上那一
粒朱砂,正应了红楼梦中的一句任是无情也动人。
只可惜,无情,的确是惯常必须面对的客观事实。
「毛梓良,你来一下」
伴着一声开门的响声,芳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芳姐的嗓音其实很动听,有着张馨予那样的轻柔绵软,不过也就到此打住,
不能再奢望其它了。
她跟任何人讲话的神情语气,都只会让人想到清心寡欲的修女或者道行高深
的师太。
「欸」
小毛弹簧一样起身进去了,几乎听到他起立时衣服带起的风声,就像武侠片
里的动作音效。
门被「咔哒」
一声带上了,坐在我对面的可依抬起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望着我的身后,直到
再次响起开门的声音,她密匝匝的弯睫毛你推我搡的笑了。
「看来女人的好色并不比男人差,就连秦爷也是爱看帅哥的」,我心里这样
想着,开始浏览今天的邮件。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博打来电话,声音里透着激动。
他升职了,问我晚上去哪里庆祝好。
我想不到什么好去处,就让他决定。
他说,叫上两边的老人去吃烤全羊,说是刚入秋的羊开始上膘,正是好吃的
时候。
我被他的热情感染着,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妊娠反应强烈,没怎么吃肉,也有
点馋,就欣然答应了。
午餐跟可依在楼下的西餐厅吃的,本来我们一向aa,今天为了答谢她送我
礼物,我买单。
她也不客气,给自己要了一杯红酒,给我要的果汁。
跟这丫头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没机会发愁,她有本事让你用最舒服的
姿势笑出声来。
我看她半杯酒下肚,脸上薄薄的晕了桃色,开始逗她。
「你觉得小毛怎么样长得够帅,人又机灵,体格还特别棒」
没等我说完,可依举着叉子上的牛排,汁水淋漓的摇晃着打断我「怎么着
姐,你看上他啦你这还怀着呢,是想给自己个儿预备个小的还是打算招女婿啊」
我被怼得一口老血生生咽了回去,搜肠刮肚半天没找着一个字回敬她,端过
桌上的红酒籀了一口。
可依连忙抢过杯子,「哎哎,姐姐我错了,姐等回办公室我就娶他还不
行吗您别伤着自个儿,我这还惦记着当干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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