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渐渐从亮晶晶的冰花化成了水汪汪的幽潭。
撞上岳寒的目光,顿生涟漪,竟然躲开了。
「不会可以学啊!你看人家小姑娘……」祁婧话没说完,可依已经被谷丽古黎拉起来,跑了出去。
那回眸的刹那,玲珑剔透中,散出一丝断舍离的幽怨,传递的信息量可以装满一个硬盘。
「哼,死丫头,天天说别人装,最能装的就是你了」祁婧望着秦爷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默念着。
小店里的阳光似乎不像刚刚那样明媚了,不知给什么掺进了暧昧的橘色。
祁婧品着越发醇厚浓郁的咖啡,打量吧台里面的岳寒。
他正用手巾把一件件器皿擦干。
在这片刻的沉默里,祁婧发觉自己的目光前所末有的大胆,心境也仿佛有所依凭似的,开放而坦然。
如果有第三双眼睛在一旁偷看,会发现她笑得其实很风骚。
「你是怎么招惹上这个小魔头的?」「她呀,我妈不知道从哪儿淘来当关门弟子,春节来拜年,就……盯上我了」岳寒的家境,祁婧从可依那里有所了解,对这样的解释没什么疑问,只是给那个「盯」字逗得忍俊不禁。
「看你说的,人家小姑娘哪点儿不好,把你委屈的」祁婧故意逗他。
「姐!我……」「哼,情商低……」「这跟情商没关系吧?」「难道跟智商有关系么?」「我……」岳寒闭上了嘴,他忽然发现自己在跟女人讲理。
全世界都在警告男人不要跟女人讲理。
「怎么,承认啦?」「姐,救命啊~」岳寒双手合十,「从初一到现在,她天天来,我生意都没法做了」「那就关门儿成亲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关门喝西北风啊?」「不会的」,祁婧嘿然一笑,「姐帮你啊,这次来就是请你去『与卉』另谋高就的」「姐——」岳寒哭笑不得,「您能不能帮点儿实际的,那个……她干妈……」「岳寒」,祁婧收起嬉皮笑脸,声音不大,却一下就打断了他。
那目光灼灼的脸上线条柔美,挂着一丝媚骨天成的微嗔,直接就把岳寒看硬了。
「你怕什么?」祁婧的声音又一下变得无比轻柔,「一个小姑娘就怕成这样了,还怎么金戈铁马,大漠孤烟呢?」其实,就连祁婧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此时此刻,在她心里有那么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自信,最懂得那大漠凉夜的「北歌」,自信,最欣赏那弯刀似的木簪,自信,最配得上那一屋子的首饰,也自信,走进这家小店的那份熟悉,不是因为喜欢喝咖啡。
环顾店里的货架,她凝视着岳寒的眼睛说:「手艺可以摆在这货架上出卖,你的诗,你的歌,你的情怀可以么?藏在这小店的吧台里,你又能躲得过谁,是谷丽古黎,是可依,还是我?」最后一个字出口,祁婧好像烫到了舌头,心头微跳,却仍没羞没臊的撑持着目光。
昨夜视频里那放荡的场面都见过了,她觉得自己再没什么不敢亲眼目睹。
虽然这逻辑不是太说得通。
岳寒从来没听过她这么柔情似水的说话,或者说,他就没怎么好好跟她说过话。
有数的几次接触,不是玩笑耍宝就是拿捏着分寸的奉承讨好。
从来都以为,自己对她的迷恋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源自原始的生物本能,总是羞于面对。
没想到,她竟然能对自己洞察得如此一针见血,说出这样情真意切又直接大胆的话来。
大胆到他怕再盯着那眼睛就会万劫不复,化烟化灰,慌忙避开。
是自己的心无城府,还是她的心有灵犀?加盟「与卉」的建议,之前早就在可依的话里话外听明白了。
今天听祁婧这么一说,自己究竟是不是在躲呢?被谷丽古黎的一条大腿困住,看似秀才遇上兵,实际上,是自己不想跟她发生身体接触,毕竟是个小姑娘。
然而,把她推开或者抱开能怎么样呢?又不会怀孕。
说到底,是为了维护那可笑的正人君子形象罢了。
同样的,在可依面前,这个正人君子是一直有愧的。
不是人家男朋友,却沾了人家女孩儿的身子,似乎就怎么也没办法堂堂正正,坦坦荡荡了。
更何况心里还惦记着眼前这位「婧主子」。
唉,自惭形秽么?道德败坏么?罪该万死么?还是自我流放好了。
不对,是逃避。
那出门去的两个,一个末成年,一个末婚配,如果说自己逃得有点儿矫情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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