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风色在夹层中将他弄醒时,韩雪色看似并无异状,还是生龙活虎的,若非期间遭人下药,只能认为是神识封禁所致。
不管身体再不顶用,应风色都不能白白放过报仇雪恨的机会。
床板的高度不容侧身,难以双臂同施,应风色右手横过胸膛,左肩抵住龙方飓色之肩,以手掌摀他口鼻,用力压紧,持续对抗着指腕间的力不从心;若龙方突然间苏醒,又或大力挣扎起来,便改扣其鼻孔眼窝——他是这么打算的。
羽羊神应是封了龙方飓色的穴道,他只能微微抽搐,应风色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才发现龙方与印象中不一样。
过往总觉他白白胖胖馒头也似,其实颊颔线条刚硬,咬合肌十分发达,颧骨的手感突出,胡渣的毛根刺硬如粗针,仿佛白肉底下藏着铸铁面具,与看起来的样子大相径庭。
地~址~发~布~页~:W·W·W、2·u·2·u·2·u、C-0-M所以他骗过了我。
(你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我们不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么?为了龙王筋,为了福伯、茗荷、江露橙,到底……是为什么啊!他忍着眼鼻酸涩,一径用力,泪水混着尘灰涸血糊成一片。
“铿!”寒光入地,长刀霜亮的刀板上映出斜长的黑衣人影,应风色才惊觉羽羊神去而复返,龙方被扯着左腕拉出去,摆成了盘膝而坐的姿态。
应风色在心底喊了无数次“不要”,终究只能松手,眼睁睁看将被摀毙的龙方飓色脱出死厄,牙龈几乎咬出血来。
但他别无选择,甚至不敢往床里再缩入些许,唯恐被羽羊神察觉,便是“韩雪色”也末必能无事。
羽羊神解开龙方飓色的穴道,掌抵背心,以内力为他推血过宫,两人身影恰落于插在床前的“天火翼阳刀”上。
须臾龙方头顶冒出丝丝白雾,面上青、白、金、紫四色变幻,蓦地屋内红光暴绽,光源似来自翼阳刀的柄锷处,从应风色所在的位置无法看清。
龙大方眉头紧蹙,似极痛苦,身上跟亮起刺目红点,像是标记几处大穴,因刀板反光,难以辨认具体位置,但红点与刀芒相呼应一事,几无疑义。
热流充斥整个房间,如烧滚灶上的热汤锅也似,然而这也是不合常理处。
这间房坍了整整一面半的墙,穿风已极,此际夜凉如水,就算真搬来了几座锅灶,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燠热如斯。
难不成……世上真有什么“百兵之魂.摩云金翅”,龙方真是身带火魂天生极阳?血汗仿佛将被蒸炼一空,尽管新身体的感应尚末全开,应风色的忍耐力也已濒临极限,蓦地龙方吐气开声,“啊”的一声向前仆倒,背心剧烈起伏,口中荷荷吞息。
应风色瞥见他开声之际,竟将羽羊神微微震开,那也正是怪异红光最炽亮的当儿。
随着这一震之威的消散,光芒迅速黯淡,羽羊神与龙方背衫均有大片汗渍,可见真气激荡流转之甚。
羽羊神也就罢了,龙方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能够,练得这身不凡修为?应风色牙根咬得发酸,忌妒混杂着忿懑不甘,以及“方才为何不多使点劲”的懊悔,毒蛇般啃噬他的心。
“这……是哪里?我……我怎么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龙大方闷闷的声音自湿发下传出,缓缓撑起身子,茫然四顾。
“这是降界,也是现实。
”羽羊神道:“但你可以选择要待在降界里,还是返回现实,庸碌一生。
二择一,你自己挑罢。
”“你、你是……羽羊神!”龙方飓色终于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不禁跳了起来,唇面失色。
一直以来,他只在兑换之间见过这位降界之主,即使与应风色、鹿希色联手时视羽羊神为大敌,却没甚真实感,仿佛是别人的事;反正到了决战当口,跟着师兄冲就是,多想无益。
想越多,日子越难——这是龙方飓色迄今二十一年的人生里,最深刻的体悟。
直到应风色彻底背弃他。
应风色并不知道,当他与柳玉蒸在禅房内胡天胡地,又或与柳玉骨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之际,龙大方人就在迎仙观里,甚至就隔着墙,听他引诱柳玉骨。
最令龙方飓色心寒的,是师兄提起自己时,那份毫不遮掩的露骨轻蔑。
他怔坐桌前,直到柳玉骨拍他的肩,才知应风色离去多时,勉强挤出苦笑:“你是不是想说‘看吧,我早告诉你了’?果然你是对的。
”柳玉骨抚他的面颊,柔声道:“我是想说,你该
-->>(第4/6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