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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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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第十四卷 惟玉销明 106(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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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不可测的高手,兼有院外高处的强弓伏击,“红蝠鬼母”眼看插翅难飞。

    “交出婴儿,别耍花样,我饶你不死。

    ”虞龙雪寒声叱罢,嘴角忽扬:“别误会了,其实我很想找个借口不这样做。

    世上有些人就不配活着。

    ”茅屋墙底插着第二枝羽箭,应是适才离屋之际,虞龙雪松弦的那一射,落点与第一枝差不到两寸,深浅一致,可见美妇人控力精准,已至随心所欲之境。

    简豫仍坐于原处,连姿势都没变,很难判断是她避过了箭,或虞龙雪真打着活捉妖女的主意,但无论原本是何盘算,都随简豫无意交出女婴,即将走到至极相对的境地。

    墨玉般凝肃的黑襦女子,令应风色本能感到心慌,仿佛明知深不见底的林影间伏有狞兽,却什么也看不见,不知哪一霎眼即欲扑来,身畔那宛若枯木的跛脚老头也是。

    两人的下一动,眼看便是血肉撕裂,剑去刀来;悚栗和压迫感攫取了青年,即使在降界面对黑山老妖或灰毛巨虎时似都不曾有过。

    墙外忽来一阵吟哦悠扬。

    “承平久息干戈事,侥幸得充文武备。

    ”男子嗓音有些浊哑,以应风色对医道的涉猎粗疏,也知此人肺带虚火,痰热阻壅,应在家中好生静养,实不该于他人的屋墙外吟诗。

    然而声气听着舒心,旷达中自带轩昂挺拔,不迂不阔,中气不足底气足,定是饱读诗书的大儒,非茶楼评书的腔板可比。

    另一人吟道:“……除灾辟患宜君王,益寿延龄后天地!”中气倒是挺足的,却没什么记忆点,如耳畔回风,倏忽即逝。

    墙外弓刀次第垂落,远处制高点忽不见了箭镞的金属钝光,似不敢以械对之。

    两名初老的男子哈哈大笑,携手走进柴门,一人锦衣华服,头戴乌帻高山冠,五绺长须乌灰交杂,相貌清癯,年轻时必是美男子,惟面色蜡黄,肌肤无甚光泽,明显有恙,眸光湛然有神,却是丝毫不逊于年轻人。

    另一人肩背微佝,几乎察觉不出他比身畔的锦衣儒者高得多,中等身量,皮肤黝黑,燕髭与眉鬓略见灰淡,说不准有多大年纪;白棉袍灰褙子、草鞋绑腿,单肩披着棉布长口袋,背了只与莫婷近似的乌木医箱,只差末持摇铃,便是乡下常见的郎中。

    两人相挽而入,引来两声惊呼:“……老爷!”“先生!”俱是女子所发。

    只见虞龙雪吃惊回头,原本不动如山的简豫匆匆起身,提裙碎步出迎,满身透着撒娇也似的小儿女情状,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哪儿有半点“红蝠鬼母”的妖邪架势?锦衣儒者笑顾虞龙雪:“你讨了任公和飞燕卫去,我知定是要胡闹的,不想竟闹到了先生家里。

    ”连连摇头,说是斥责却难掩宠溺,仿佛面对的是坐地撒泼的宝贝女儿,又气又好笑。

    虞龙雪自是不服,但“先生”二字如紧箍咒般兜头落下,明白自己闯了大祸,歙着小嘴儿嚅嗫半天,既不敢反口,又拉不下脸道歉,顿有些进退维谷。

    锦衣儒者倒舍不得让她太难堪,掂量着教训够了,对阿妍招手。

    少女识趣地上前挽住姨娘,乖巧道:“姨父好,前辈好。

    我叫阿妍,与二位尊长请安。

    ”说着福了半幅。

    虞龙雪被她挽住手臂,只能跟着行礼,小声喊了“先生”,话匣一开,别扭渐去,低头道:“多年末见,先生没怎么变,袁祐……我家老爷却无先生的本领,也是我不好,照顾得不周全。

    天可怜见,让我夫妻俩又寻到了先生,望先生……袁祐他……”眼眶一红,倔强地咬唇抿嘴,硬撑着不在众人面前掉泪,这模样竟倍添丽色,令人心痒难搔。

    ——果然是他!本朝名臣袁祐袁大人致仕多年,如今便没六十也五十好几了,犹有如此风采,廿年前意气风发时,娶得虞龙雪这般尤物嫩妻实不意外。

    毕竟“健南先生”如雷贯耳,下里老妪亦知,也是《说巡北》里的传奇人物。

    应风色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式向童年遗憾作别,却听那锦衣大儒袁健南呵呵笑道:“阿妍乖。

    姨父给你介绍,这位乃是当世奇人,若其有意,大名传遍天下不过反掌事耳。

    锥囊之才而欲无名,才是最不容易。

    ”郎中苦笑摇手。

    “承休兄这般取笑,令嫒会当真的。

    ”“小弟平生最佩服之人,唯先生耳。

    此乃肺腑之言,如何能说是取笑?”袁健南走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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