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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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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第四卷 鳞潜羽翔 26(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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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瞬,倏又扑向场边瞠目结舌的围观众人,从身躯及足柱上伸出的肉茎怪蛇

    却反向伸长,连另一侧也不放过。

    惊叫哀嚎回荡在山风里,向峰下刮落浓重的血腥气,知止观外的广场顿成一

    片修罗血海,而屠杀——不,或许该说是进食——却仍未休止。

    待巨大的幽魔将通天壁啃噬一空,创建起魔物的巢穴,便要往山下搜刮猎物

    ,以满足被封印千年的无尽饥渴……。

    独孤寂沉浸在力量河流所构成的虚空之中,逐渐忘记时间,也忘记了

    自身的存在。

    这是天地万物最根源、也是最基本的样貌,在这里一切都变得很纯粹,或许

    真能睡个好觉也不一定。

    他多年不曾好好睡上一觉了,一闭上眼,冷不防就回到刑场上,嗅着浓烈的

    恶臭血腥,一一听过那些难以入耳的哀嚎唾骂。

    人在那当头,只能说真心话。

    而真心话往往是最难承受的。

    他甚至在虚空中又遇见了兄长。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怪的是这些年来,无论多么盼望渴求,兄长却从

    未到他那短暂、纷乱,总是支离破碎的梦中,不肯告诉他尸体遗落何处,让他带

    着兄长归葬故乡,略尽手足情义。

    他猜兄长还在恼他,总不肯来。

    「这便下定决心了,小馒头?」

    力量河流里,兄长一身猎装,跨着烈鬃骏马,训练有素的海东青在蓝天上盘

    旋,山林里刮出的风带着鲜烈的青草土气。

    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没有异族,没有央土大战逐鹿天下,没有黎民百姓

    帝王之家,只有骑马田猎、饮酒练武,还有漂亮的姑娘和荤笑话。

    而兄长咧着嘴笑得像孩子一样,露出齐整好看的白牙,令独孤寂忍不住热泪

    盈眶。

    「兄长……我……我……」

    「……要我说呢,是嫌早了,小馒头。」

    独孤弋彷佛没听见他,利落地翻身下马,跨腿蹲踞,宠溺地揉他发顶,清澄

    透亮的眼睛笑成了两弯眉月,但还是好看得紧。

    「你不是还有喜欢的姑娘吗?别在这儿瞎磨唧,快回她身边去!」

    独孤寂骤尔回神,才发现手里揪着一条半虚半实的雾状异物,手感湿冷黏滑

    ,彷佛化了一半的蛇蜥之类,恶心得不得了。

    而这条恶心的腥臭玩意儿,居然侵入他体内经脉,源源不绝地汲取他得自六

    合之内的新力量;若非如此,怕已开始吞吃他的血肉。

    「……去你妈的,当你家十七爷是分茶铺子么?」

    他本想在身前凝出七八道无形气墙,切上他妈一大盘白斩雾蛇,以报这不长

    眼的玩意拿自己当饭吃之仇——独孤寂能将周围的力量河流捏塑成形,就像那片

    挡住紫金臂的腹甲一样——想想是便宜了它。

    对付馋鬼的绝佳方法,就是饿死它。

    《败中求剑》的第八式〈伤病之剑〉仅有心诀而无招式,但连心诀都是玄之

    又玄,全然摸不着脑袋,再由兄长那吊儿郎当的口吻说将出来,跟醉话也没什么

    分别了。

    他总以为败剑末三式是兄长胡诌凑数儿的,还有人说那第十式〈天子绝龙在

    玉台〉乃是萧先生的计谋,于碧蟾朝末帝时发此狂悖之语,揉合了童谣图谶的迷

    信之说,暗示兄长有取天子以代的真龙天命,果然赢得白玉京中以越浦沉家为首

    的东海豪商支持。

    然而,看得见力量长河之后,醉话般的心诀却有了全然不同的意义。

    人体之内,五脏对应五行,命理一说的四柱宫位亦各有所表:年柱为头,月

    柱为胸,日柱为腹,时柱为下身;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则各自对应天干地支…

    …干支、命理与脏腑经脉之间虚无飘淼的关连,在连通寰宇六合的力量长河之内

    却显露无遗,清晰得能直接对应因果,借以调动、增损体内诸元,以祛病去伤。

    故〈伤病之剑〉,实为〈去除伤灾病灾之剑〉的略称,自此,外部天地运化

    之大道,能一一体现于人身三合的小天地中,倒阴为阳、水火相济、刚柔互易,

    不过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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