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期没有往下再问,密吏也恭敬站立一旁,没有再说。
  偌大的御书房内灯火微昏,一片寂静,只有卫期手指不停叩着桌面的脆响嗒嗒作响,显得格外诡异。
  卫期沉默一阵后,伸手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又问道:
  “那书童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那书童还是个孩子,没见过世面,胆子小,我们还没用刑便什么都招了,只不过依旧说是他看到陶大人收受珏皇子的贿赂。”
  “随后我们用刑,刚用刑那书童就改口说是珏皇子直接杀掉的陶大人,随后塞入的银票。”
  “等我们继续用刑,那书童又改口说是陶大人收下贿赂后才被珏皇子所杀,等到最后那书童精神崩溃只会痛苦求我们给他个了结。”
  这般左右横跳的证词卫期还是少有听闻,诧异挑眉向那密吏问道:
  “依你们看,是怎么一回事?”
  “依照臣等的经验,是那书童受不住酷刑,故而屡次改口想要说出一个让我们满意的答案,好让我们结束对他的折磨,因此他最开始的证词才极有可能是真的!”
  卫期皱了皱眉头。
  这下子又矛盾了。
  如果书童第一次的证词是真的。
  那说明陶杨却是存在收受贿赂贪墨之实。
  可密吏又在陶杨家中查不到半点贪墨银款的证据!
  大内密吏的能力卫期清楚的很,也信任的很。
  别的地方不敢说,起码在这京师之中,是没有任何东西是大内密吏查不出来的。
  比起相信陶杨有本事能将那些贪墨的银款和证据藏到连大内密吏都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卫期更愿意相信那书童的证词是假的。
  “可否又可能是那书童和卫珏暗中勾结?”
  卫期又问,这次密吏果断的摇了摇头,拱手道:
  “那书童的身份背景臣等已经查实,干净的很!”
  “他本是陶大人远房的一个穷亲戚,按辈分是陶大人的侄儿子一辈,前几日才来京师投奔陶大人,陶大人便让他与另外几人轮换当陪侍书童。”
  “那日是他第一次跟随陶大人外出讲学,也是第一次去珏皇子的府上见到珏皇子,在这之前,被说和珏皇子暗中勾结,就是京师他都没来过一次!”
  卫期闻言沉默了,眉头都拧成了死疙瘩,抱胸靠在椅子上低头沉思,脑海内的思绪是越理越乱。
  所有的证据几乎都能确定是真的,可偏偏又都互相矛盾,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卫期浑身一震,猛的抬头一愣,随即赶忙挥手让屋内的密吏退下。
  等密吏拱手退出御书房,房内只有他卫期一人后。
  他才站起身来,朝一旁珠帘后的隔间微微躬身拱手,恭敬道:
  “仇先生!”
  珠帘后的隔间有一张床榻和小桌,原本是供卫期批阅奏折时偶尔休息,饮茶用膳的地方。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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