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神情一黯,摇头道:「我唯独没想到,那些江湖人办事如此肆无忌惮,生生惹出了火门惨案。
一步错步步错,既然这本就是我为贪欢情爱做下的错事,一切责任,自当由我承担。
张七已经伏法,下一个,就该我了吧」柳织烟一震,抬头道:「杨青!别……」杨青挺胸昂首,怒道:「天道在江北有所图谋,畏惧飞鹰卫,便设法拉拢我家主人。
我年轻气盛,不禁诱惑,事到如今,我对和烟儿的事,绝无半点后悔。
但若谁想要趁此机会将脏水泼到我家主人身上,好叫江北大乱,那我也不能叫他们如愿以偿!烟儿,来年清明,杨柳青青。
此生你我无缘,来世……再做夫妻!」最后一句喝罢,他双臂一振,嘎嘣一声,锁指铁镣竟被震断了链子。
他向柳织烟投下匆匆一瞥,呼的一掌,便拍向自己额头。
顿时便有数人抢上,想要施救,龙啸也是面色一变,抬身便要冲出。
但那一掌并没拍中额头。
杨青一声闷哼,后退半步。
地上啪嗒一响,掉下了他方才挥起的右掌。
叶飘零将剑挂回腰间,冷冷道:「话说得不清不楚,只想靠命来坐实么?」杨青捏紧断腕,汗出如浆,「我不惜一死,也还不够么?」柳织烟瞪大眼睛看着他涌出的鲜血,口唇颤动,几欲晕厥。
叶飘零只觉他一心求死其中必有不妥,却一时想不出头绪,只能皱眉凝望,暂且不语。
骆雨湖在旁看到,轻轻一扯石碧丝袖子,故作悄声,实则能叫在座高手听得明明白白,道:「石姐姐,这人一口一个他家主人。
他不是飞鹰卫么?飞鹰卫是朝廷命官,他称主人的,难不成是当今天子?」石碧丝扭头蹙眉,忙道:「莫要乱讲,飞鹰卫也有上司,层层监管」「可那些管事的,有资格被他们叫做主人么?」她心里一惊,本想闭口不言,可看骆雨湖在对她使眼色,只好硬着头皮道:「要说有,那还是有的。
不过……应当没人会那么称呼他」押送的两个飞鹰卫面色不善,缓缓握住刀柄,掌背青筋暴突,微微跳动。
骆雨湖微微一笑,道:「那这人选了如此特殊的说法,还真是奇了。
莫非,是怕人猜不到是谁在指使他么?他丢出那么一堆话来,跟着当众自裁,有资格被他叫主人的那个,岂不是百口莫辩,再也说不清楚?」那两个飞鹰卫顿时面色铁青,目光如刀,架上了杨青的脖子。
在场的武林中人,但凡在江北活动久些,略有见识的,哪个不知道,飞鹰卫是袁家手中的刀。
忠安候袁福麾下,又有哪个敢称别人为主?其中一个飞鹰卫缓缓抽刀在手,沉声道:「杨青,没有侯爷,就没有咱们的今天。
你小小一个五字头,凭什么敢代表侯爷,去跟天道这种暗中勾连的江湖人接触?」杨青苍白的脸上黑眸一抬,冷笑道:「我几时说过,我家主人便是侯爷?」「飞鹰卫岂可效命他人!」杨青垂目望着胸前近在咫尺的刀锋,道:「我既然做了,自是不再将自己,看作飞鹰卫的人。
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无知之辈,不过是袁家养的狗而已」这话一出,立时便有几人的目光挪到了袁吉身上。
袁吉无奈一笑,道:「此人想来是受过兄长什么责罚,怀恨在心了吧。
不瞒诸位,天道此前也有人曾来找过我,叫我颇为好奇,这群江湖草莽暗中勾连,竟有胆子将手伸到我们袁家头上,他们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大事?」在座诸人中又有几个面色大变,但暗暗互望一眼,都没开口。
龙啸接过话头,缓缓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勾连江湖势力仍不满足的,图谋为何……倒也不难猜」这时,一个道装青年长身而起,拱手道:「诸位,此事必定是有所误会」见众人目光转来,他凝神高声道:「实不相瞒,在下也已在暗中入了天道。
这绝非是为了什么野心图谋。
一来,近些年朝廷对武林之事干涉太多,有门有派的江湖同道,就连行侠仗义都束手束脚,畏缩不前。
长此以往,岂不是个个都成了吃田产收租子的乡绅?」他迈出空地,望着叶飘零,怒道:「二来,这如意楼势大欺人,坏了许多江湖规矩。
他们网罗许多武功邪门的奇诡高手,对武林同道出手毫不留情。
不在此时共谋大计联手抗敌,要等他们真的大开杀戒,露出魔教面目,才来亡羊补牢么?」他瞄一眼杨青,继续道:「天道不过是为了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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