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进了院子,一眼就瞧见负责洒扫的小厮正摇头晃脑地哼着调子,一片落叶扫了三下还没扫走,一整个摸鱼崽。
他没说什么,掠过小厮走了过去,没搭那小厮后知后觉喊的那声“三少爷”,只叫人准备热水沐浴。
把食盒放在桌上,裴溪亭没打算吃,他不爱吃糕点,也从不强行吃不喜欢的食物。
过了会儿,他想起步素影说,这是她一早起来做的。
这对母子住在两个院子里,但显然时刻念着彼此。裴溪亭和父母聚少离多,说起话来却没有他对初中校门口的煎饼大叔、父母对每日接送自己的司机来得自然融洽,总是有股子不亲不热的冷淡,更像等级分明的上下级。
两家人把婚姻当做生意,生出来的孩子不叫爱情结晶,叫继承家业预备队。裴溪亭约莫初中就没有再奢求什么亲情了,争抢来的爱是争抢难、失去易,其实没太多意思,至少手头不缺钱花,总比又没钱又没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