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长时间的沉默;船着火的阴暗场景,失去如此宝贵的一条船,对遇难者们精神上的影响更大;他们感到面临着不可能性;不可能性指的是回到英国。他们不必互相看,怕在彼此的脸上发现彻底的绝望的表情。他们只听得见美国人急促的呼吸。
最后,哈特拉斯说话了。
“约翰逊,”他说,“我感谢您,您为了救我的船竭尽全力了:但是,孤身一人,您无法反抗。我再次谢谢您,别再谈这个灾难了。把我们的力量集中在所有人的拯救上。我们在这里是四个伙伴,四个朋友,肝胆相照。每个人都对该做什么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询问我们吧,哈特拉斯,”医生回答;“我们全都忠诚,我们的话语发自内心。首先,您有什么想法?”
——“我一个人,我怎么会有,”哈特拉斯悲哀地说。我的想法看起来是利己的,我想首先知道你们的想法。
——“船长,”约翰逊说,“在我们对这严峻的情势发表看法这前,我要向您提一个重要问题。”
——“讲吧,约翰逊。”
——“您昨天预定了我们的位置;那么,冰场是否还在偏移,或者还呆在原位?”
——“它没动,”哈特拉斯回答,“我发现,正如在我们出发之前,纬度是8o°15′,经度97°35′。”
——“那么,”约翰逊说,“我们离西边最近的海洋有多远?”
——“大约有六百海里,”哈特拉斯回答。
——“这片海洋,这是……?”
——“史密斯海峡。”
——“就是我们去年四月没能过去的那个海峡?”
——“就是那个。”
——“好的,船长,我们目前的情况已经清楚了,我们能够在很了解情况的条件下做出决定。”
——“说吧,”哈特拉斯说,他把头埋在双手里。
他能够听他的同伴讲话而不必看着他们。
“看看,贝尔,”医生说,“您看,最好该采取什么措施?”
——“想很长时间不必要,”木匠回答:“应该回去,不浪费一天,一小时,或者向南,或者向西,到离得最近的海岸去……我们航行要用两个月!”
——“我们只有三个星期的食物,”哈特拉斯头也不抬地回答。
——“好,”约翰逊又说,“那么航行需用三个星期,既然这是我们获救的唯一机会;难道我们在接近海岸的时候在地上爬行吗,应该在25日内出发和到达。”
——“这部分北部6地并不熟悉,”哈特拉斯回答,“我们会遇到障碍,冰山,浮冰会把我们的道路全部堵上。”
——“我看不到,”医生又说,“不航海的一条充足的理由;我们受苦,而且受了很多,这是很显然的;我们应该尽量节省食物,至少偶尔打猎……”
——“只剩下半磅火药了,”哈特拉斯回答。
——“好啦,哈特拉斯,”医生又说,“我知道您反对的所有意义。我并非在徒劳地希望着。但我相信我懂得您的想法,您有一个可行的计划?”
——“不,”船长犹豫了一会儿说。
——“您不该怀疑我们的勇气,”医生又说;“我们是一直跟您到底的人,您知道,但是到这个时刻不该放弃到极点去的任何希望吗?叛乱已经打破了您的计划,您能够同自然界的困难做斗争并且战胜它们,但不懂同人的背信弃义和软弱怯懦做斗争;您已经做了一切人力所能及的事情,您本来会成功的,我敢肯定;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难道您不该收起您的计划,甚至,为了日后能够重新实施这个计划,千方百计回到英国去?”
——“是的,船长!”约翰逊对哈特拉斯说,后者久久没有答话。
最后,船长抬起头,以一种不自然的语气说道:
“你们有到达海峡的海岸的把握吗,你们这么疲劳,几乎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
——“不,”医生说,“海岸肯定不会找上我们的;应该去找它。或许我们在更南一些的地方会发现爱斯基摩人的部落,我们很容易就能跟他们取得联系。”
——“而且,”约翰逊又说,“我们不会在这个海峡遇到被迫越冬的船只吗?”
——“必要时,”医生回答,“既然海峡已经堵住了,难道我们不能穿过它,到达格陵兰岛的西海岸,从那里,要么由普鲁多领地,要么由约克角,到达丹麦人的殖民地?总之,哈特拉斯,在冰场上是找不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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