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翠鸾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连着锦鹭也有些吃惊,她伸出手指头轻轻碰了碰敏君手中拿微微绽开一点的玉簪花花蕾,手指头上就粘上了一小撮粉末,而那芳香之气也越发的浓了。
敏君看了看锦鹭手指上头的粉末,心下一动,忙就是让翠鸾取了个干净的磁碟,将手中的玉簪花花蕾对准拿碟子轻轻地抖动起来。那花苞之中的粉末起头还是一点点的,而后一丝丝一层层落了下来,在磁碟中间堆成指甲高的一小堆。
“原来婶娘的香粉,竟是藏在这玉簪花之中,这还真真是新巧稀罕,若不是我动了动,说不得日后婶娘问起来,还得露丑呢。”敏君笑着伸手捻起一点香粉,只觉得指间细滑柔润,而用帕子擦拭之后,那先前碰过的手指头尖在鼻尖掠过,仍是闻到一股清新细致的芳香。当下,她由不得又赞了两句:“果真是上上等的香粉,原先我还当那张嬷嬷说话颇为有趣,连着一点香粉也都是自得。没想到却是自己太过小觑了人……”说到这里,敏君心里一怔,忽然想起先前繁君说话的时候,眼睛总不自觉地避开,只有说起那一起小人的时候,方才透着愤恨,自己先前就小看了那张嬷嬷,会不会也在什么时候小看了繁君?
毕竟,先前的璧君自个总以为那还是个自高自傲的姑娘,也不是在怕罚,生生让婉君这个素来不会违抗她的庶出妹妹出来说话?想到这里,敏君一时倒有些愣了,一双眼睛盯着那玉簪花,脸色变了又变,只说不出话来。
边上翠鸾见了,正是想要说什么,却被锦鹭拉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话——毕竟,今日的事情本来就都不大好,翠鸾又是两次说错了话,俗语道事不过三,说不得这会子出口打扰了姑娘,她若是恼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想着这样,锦鹭便狠狠瞪了还有些蠢蠢欲动的翠鸾一眼,与她偏了偏头,看了那茶壶一眼,示意她先去倒壶茶来再说旁的。那翠鸾虽然素日口角锋利,却是最听锦鹭的话,看着她示意,便努着嘴离开了。只是她心里不舒坦,这走路的声响未免大了些,待得她走出屋子,那边敏君就是缓过神来,皱眉道:“取个上好的瓷盒,将这玉簪花取出六支放进去。”
“姑娘这是要?”猛不丁听到这话,锦鹭愣了一会,方才出口询问,这先前敏君还说被折腾了许久,又是应了她与翠鸾的话,预备早些睡的,怎么一转眼就又是回去了:“姑娘,这么个天色……”
“你只管做就是,那瓷盒要精致些,弄好后,就跟我去繁君那里走一趟。”敏君抬头瞟了锦鹭一眼,抿着唇道:“眼下也不是很迟,且繁君就在我边上住着,你也不必担心这个,想着那个的。”
看着敏君是打定了主意,锦鹭倒也没再劝,她伺候敏君也有一段时间,知道但凡有些事情自己姑娘拿定了主意,那就是雷打不动的,自己再劝也是不再中用的,倒不如将心思放在别的上头:“姑娘既是心中有事,奴婢自然拦不得的。只是这外头只怕又冷了些,姑娘那件薄绸的虽好,到底单薄了些,倒不如那件双面绣花的。现今时气不大好,真真是宁可厚一点热着了,也比冻着了得强。”
“这个随你。”那件双面绣花的是带着一点绒的,又是双层,着实比那薄绸的披风厚实好些。要是往日,敏君自然不愿意,但现在锦鹭不劝自己放弃夜访繁君,她也不好在这上头再说什么,当下就点了头。锦鹭见了微微一笑,自去里头取衣裳瓷盒。
敏君披上石青双面彩绣满地菊的披风,看看锦鹭略略拉了拉领子,扯了扯系在胸前的丝带,只觉得浑身都微微发热,由不得偏过头去。而那一边,翠鸾早已端茶回来了,此时正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又一支的玉簪花放入瓷盒里头,她也是个伶俐的,不消多久就是取走了六支,将其在瓷盒安置妥当,再将剩下的玉簪花收拾放好。
“好生看着那几个小丫头,我等会就会回来的。若是有什么人来了,你琢磨着留下人或是留下话,就随着你了。”敏君嘱咐了翠鸾两句,又唤了两个小丫头过来,一个扶着自己,一个提着灯,只将那小小巧巧的瓷盒子递给锦鹭拿着:“只怕你也累了,拿着这盒子就好,旁的事还有那俩个丫头呢。”
锦鹭笑了笑,也没再推辞,只是捧着盒子,随着敏君并两个小丫头一并慢慢的走着,到了繁君的院子门口。这院子的门已然关上了,但提着灯的小丫头上前敲了两声,就有人回话,询问是什么人。
小丫鬟回了话,那门立时开了,一个穿着青衫的婆子满脸带笑地迎了出来:“三姑娘来了,恰巧,我们姑娘也没睡呢……”这话还没说完,后头又有个婆子赶了来,笑着拉扯住先前那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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