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挺有默契。
茶楼三层,装修极为奢华,大气却又不甚张扬。
隔间之外,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墙上更挂着当朝书法名家的字画,颇有华丽之风,也可以了解这样的地方必定不会只像楼下那群之热衷于坊间趣闻琐事的普通茶客们所能消受得起。
此时端坐在雅间的男子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儒雅的书生纯白锦袍,一张面如冠玉的容颜散发着温文尔雅的神态,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谦谦君子,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儿气概被巧妙掩饰起来。
若是不明之人,大概要认定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了吧?但是实际上又是如何?还真没有人知道。
两人进来以后也不敢将头抬起来,凝视着对方那双绣了祥云图案的锦靴,战战兢兢跪了下去,齐声道:「草民见过世子爷」「嗯」漫不经心的应承,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尊贵的气息,坐在这里的人是回了一趟东北之后的赵沁云。
此时的他看都不看跪着的两人,掀起眼皮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问道:「你们……是谁的手下?……「回世子,」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由那位中年人开口回赵沁云的话,答道:「草民等是华宇大人手下」「哦」淡漠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赵沁云挥挥手:「那幺接下来……」「懂,草民懂。
草民们这就动身前往甘肃一带」「嗯,去吧」这回连语气中都透露着不耐,赵沁云开始全神贯注将视线投入到那场大雨里。
华宇是父王手下的幕僚之一,赵沁云知道。
结合刚才的那些话,不难分析出出这是事先为自己这边造势。
这本来是好事,但是赵沁云微皱的眉宇却没有松开过。
直到室内沉静许久之后才状似自言自语道:「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吗?」「回世子的话,没有,还是刚回来的样子,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属下认为世子高估了他」在室内一个相对隐秘的角落中,一个声音回答道。
赵沁云却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还是不了解他啊……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提防着点,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也必定要告诉我。
掉以轻心只会铸成大错,毕竟那个人……父王着急立威,不了解这边的情况,可是难道连白大人也跟着……」一个经过那幺长时间的研究却依然看不透的人,连性格、能力都不例外,这样的人本身便是危险至极吧?也不知道是出自怎样的心态,赵沁云下意识中的认为,总觉得那个人……会在大事中产生举足轻重的作用。
「你……下去吧。
多派点人手,这个时候千万出不得任何差错」「是。
世子,白大人说等您回来了要为您接风洗尘呢」「这时候还接什幺风?莫非白大人也糊涂了不成?」怒斥出去,赵沁云才想到一些别的事,皱着眉宇又道:「我知道了,晚些时候便去拜会。
你先去告知白大人一声,切莫着急行事」「属下告退」等室内归于平静之时,精致的青花瓷茶盅在赵沁云的手中碎成粉末。
张开手指的瞬间,他出神般地自言自语:「为何每一个人都看不出杨存真正可怕之处呢?还是说是我太过小心,高估了他?」没有人回答,一室静谧。
大雨还在无情地下着。
天象上言,连日暴雨定为不祥之兆,连钦天监的人都因为江南连日的暴雨夜观天象推星占卜。
据说,卜出结果的那刻,官员手中的罗盘碎了。
然后又有人看到他行色匆匆的进宫,直为面圣而去,脸色的凝重程度让路过之人全都不敢发问。
这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啊!安巧却说,若是老天爷下雨,必定是有了伤心事而流泪哭泣。
可是何为不祥?老天爷又在因谁而伤心哭泣?想要探知这些答案是那样的不容易,可是答案偏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记忆中,安巧的音容笑貌还依旧在眼前浮动,可是现实中呢?还有安宁、王动、揽月、李彩玉、杨三、甚至是还不甚熟稔的越隆、白启等人。
一张张鲜明的脸孔还是那样的历历在目,视线中却再也没有他们的影子。
大雨磅礴而下,洗刷着世间的一切罪恶,却唯独洗不去杨存鼻翼间那股血腥的味道。
其实那种味道并不存在,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土腥味罢了,但是嗅在杨存的鼻腔中却又是那样的敏感脆弱。
雨势确实不弱,富裕人家在家里头悠闲乐哉,贫苦的人家也找个安稳的地方避雨。
因为人烟稀少,整片如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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