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一、高丽王国,早已脱离中国,成为辽帝国的藩属。
我们却利用商人,跟它恢复旧有关系,辽帝国当然认为对它不利。
二、我们用武力夺取吐蕃王国的河汉地区,辽帝国当然认为下个目标一定是它。
三、我们在代州沿边,大量种植榆树柳树,目的显然在阻挡辽帝国骑兵奔驰。
四、我们又在国内实行保甲制度,寓兵于农,教人民战斗技能。
五、黄河以北各州县,积极修筑城郭,掘深护城河渠。
六、我们又设立兵工厂,制造新式武器,更新武装部队的装备。
七、我们又在黄河以北重要的各州,安置三十七个将领,加强驻屯的国防军训练。
以上七项,都是刺激辽帝国的措施,使他们反感。
我们只有一个方法才可以使辽帝国相信我们的和平诚意,跟我们继续友好相处。
那就是,立即把这些措施,全部废除(跟高丽王国断绝通商,把河汉地区交还吐蕃王国,铲除沿边限制敌人骑兵深入的榆树柳树。
解散保甲,停上人民军事训练。
黄河以北州县城郭,随它颓塌,护城河渠也随它淤塞,停止修筑。
撤销兵工厂,停止制造武器,停止更新装备,停止军队现代化。
撤销黄河以北三十七将领,停止军队训练)等到上述的七项措施全部废除之后,陛下再养民爱力,选贤无能(他跟司马光)疏远奸邪(王安石)进用忠良(他跟司马光)辽帝国自然心说口服。
”这就是有名的“韩琦七项奏折”于一○七四年呈给赵顼。
韩琦因“濮议”一案,已被纳入小人系统,现在因反对改革的立场一致,又被送回君子系统。
士大夫反对改革,固然是一种本能反应。
但更主要的是,改革伤害到他们本身。
像预算制度,使国家开支减少百分之四十,则这百分之四十所豢养的官员,或被淘汰,或不能再行贪污,自然愤怒。
像“青苗法”士大夫就是依靠农急时放高利贷,才能合法的兼并贫农土地,现在政府用低利放出贷款,阻塞了他们的兼并之路,自然愤怒。
像“免役法”过去实行“差役法”时,士大夫家根本不服劳役,筑城筑路以及地方供应任何劳役,征调民夫时,全部由平民承当。
现在把这种他们一向轻视的劳动加到身上,使他们与平民相等,自然更怒不可遏。
他们当然不会傻到明目张胆为维护既得利益而呐喊,但他们却可以为维护“祖宗法度”而呐喊。
不过,在情急的时候,也会忍不住露出嘴脸。
有一天,当赵顼告诉文彦博,人民都欢迎改革时,文彦博反问:“陛下,你是用士大夫统治国家?还是由小民统治国家?”赵顼顿时不能回答。
到了最后,旧党更渗透到皇宫之中,使赵顼的老娘高太后也站在他们一边,不断向儿子警告:新法祸国害民,祖宗法度不可轻改。
事实上新法本身也碰到了无可挽救的困难:一是,本世纪(十一)七十年代恰巧发生一连串旱灾,在旧党策划下,开封安上门管理员(监安上门)郑侠把饥民流亡情形,绘成图画,呈送给赵顼和他母亲高太后,宣称这就是变法改革的结果,如果不马上停止变法改革,旱灾还要扩大,饥民还要增多。
另一是,王安石没有力量把反对新法的旧党逐出政府,更不要说全部清除。
他得不到公孙鞅所得到的坚强支持,皇帝赵顼无法跳出宋王朝立国的传统,他只能把旧党贬出中央,贬到地方上担任地方政府首长,不能把旧党全部贬为平民。
问题就发生在这上面,因为新法所有的改革,要完全靠地方政府执行。
于是呈现出一种只有卡通影片上才有的奇异场面,即由一批反对新法的人,负责执行新法。
不可避免的,他们用种种方法加以破坏,故意迫使农民痛恨新法,以证实新法的罪恶。
一○七六年,王安石终于下台,他只当了六年宰相。
他辞职后,由他的助手吕惠卿继续主政,然而不久被攻击去职,只靠皇帝赵顼一人坚持下去。
一○八五年,赵顼去世,十岁的儿子赵煦即位,祖母高太皇太后临朝执政。
她立即召回被贬到洛阳的旧党领袖司马光担任宰相。
刹那间,变法停止,改革停止,所有的新法新制度,全部撤销,一切恢复原状,即韩琦所欢呼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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