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阶段。
可是陈新甲粗心大意,竟把这种极机密的文件,随便放到桌子上,被他的助手当作可以公开的普通文件,刊入政府公报(邸抄)于是,立即引起空前庞大的政治风暴,全体官员誓言跟通敌卖国的汉奸不共戴天。
朱由检不敢承认这是他的主意,而且也痛恨陈新甲不能保密,陈新甲遂被处斩,和谈也跟着停止。
依当时的情况,和解是使明王朝得救的唯一机会。
如果能像十一世纪宋帝国跟辽帝国那样和解成功,明王朝即可减轻人民的赋税,再把抗清的部队投入内战战场,它可能不致覆亡,至少可能使覆亡后延。
现在,和解的主持人被杀,皇太极由失望而愤怒。
他再作第五次入塞,明政府已无丝毫力量阻挡。
五朱由校与魏忠贤自一六一六年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汗国,到一六四四年他的孙儿攻进北京,二十八年间,明政府不但不能发愤振作。
反而更加速溃烂。
第十四任皇帝朱诩钧的断头政治,继续如故,但他总算在萨尔浒战役的次年(一六二○)逝世。
他死后,三十四岁的儿子朱常洛即位,在位只三十天,一病而死,十六岁的儿子朱由校继位。
在朱诩钧死时,宰相们利用遗诏方式,下令取消矿监、税监等等宦官系统机构,全国人民再一次松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又是松的太早,朱祁镇跟王振、朱厚照跟刘瑾的政治形态,第三次出现,这一次由十六岁的第十六任皇帝朱由校跟他孩童时带他的玩伴宦官魏忠贤担任主角。
朱诩钧在位的末年,知识分子士大夫阶层出现了被称为“东林党”的团体。
这件事要追溯到上世纪(十六)九十年代,内政部长(吏部尚书)陈有年被迫辞职,他的部下文官司司长(文选郎中)顾宪成上奏章请求皇帝挽留,朱诩钧索性连顾宪成也一并免职。
顾宪成回到他的故乡无锡(江苏无锡)在东林书院讲学。
讲学时,经常批评现实政治,他们虽不敢攻击皇帝,但敢攻击宰相。
具有同一观点和同一利害的人群,遂结合成一个阵营,互相呼应。
他们在没有权力时,固然反对当权份子,但他们中间一旦有人当了权,也同样排斥他们所不满意的人,这种排斥,往往不是以是非为标准,而是以同党不同党为标准。
不久,被他们所排斥的知识分子士大夫,也结成一个阵营,跟他们对抗。
东林党和反东林党,壁垒分明。
魏忠贤是在跟他的政敌,另一位宦官王安斗争中,取得胜利,夺到大权的。
因为东林党支持王安的缘故、魏忠贤早就存心报复。
而反东林人士为了打击东林,遂跟魏忠贤结合,东林人士就称他们这个新结合的团体为阉党。
阉,一种割掉畜牲生殖器的手术。
这个称呼包含极端的轻蔑,但却十分恰当,因为他们的领袖魏忠贤确是被阉割过的人物。
魏忠贤的阉党比王振、刘瑾的摇尾系统,要庞大百倍,最后几乎包括大多数宰相和大多数政府官员。
特别有权势的核心组织,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五虎是核心的核心,全属智囊人物,以国防部长(兵部尚书)崔呈秀为首,教育部氏(礼部尚书)田吉为次。
五彪是第二圈的核心,全属镇压反对派的打手,以首都治安司令官(锦衣卫都督)田尔耕为首,军法处长(锦衣卫指挥掌北镇抚司事)许显纯为次。
至于地位崇高的宰相顾秉谦、魏广征之辈,不过是外围份子,还跨不进核心。
其他的“狗”“孩儿”“孙”之类,更等而下之。
顾名思义,就可窥知他们的成员是什么东西。
魏忠贤手中有两份阉党提供的名单,一份是“奸党邪人”指东林党以及反对阉党的人物,一份是“为国正人”全属阉党和摇尾系统。
前者供魏忠贤打击,后者供魏忠贤擢升。
魏忠贤采用的仍是传统的冤狱手段,即合法的屠杀。
最先开刀的便是籍隶东林党的名将熊廷弼,并借熊廷弼把反对派一网打尽。
不过所异于过去的是,魏忠贤所扣下的帽子不是“谋反”而是“贪污”魏忠贤宣称那些为熊廷弼呼冤的官员,全都接受了熊廷弼的重贿。
于是,包括监察部长(左都御史)杨涟,评议部主任委员(都给事中)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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