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辩解,都白费挣扎。
    在旁边不远处的钱龙锡也脸孔煞白。
    自己昨晚和袁崇焕密谈的内容,皇帝怎么会知道?
    今上不过才十七岁,难道就能布置下如此神出鬼没的密探?
    他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这事情要是坐实了。
    这岂止死罪?
    只怕满门抄斩都可能。
    钱龙锡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站在他身旁的兵部尚书王在晋见钱龙锡面色苍白,神思恍惚,微带嘲讽地问道:
    “钱阁老,陛下说的你和袁崇焕的事情,莫非是真的?”
    钱龙锡听到他发问,脸颊上的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脑中念头飞速运转。
    皇帝既然已经问到这个程度,再无其他可能,必定是自己和袁崇焕谈话内容被刺探到了。
    自己再要狡辩,毫无益处,只能是让自己和袁崇焕绑在一起送死。
    生死关头,眼下之事,需要当机立断。
    他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此事是袁崇焕自作主张,他向微臣提起,臣苦口婆心劝导他不可妄为。臣以为他已经接受了劝告,本想稍后把此事禀告陛下的!”
    轰!
    在场众官只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没有想到这事情居然是真的?
    这话一说出口,等于彻底坐实了皇帝的指控。
    众人再看袁崇焕的表情。
    那绝不是一个无辜者受到诬陷之后的气愤表情。
    而是一个人的秘密被当众揭发后,才会显露出来的震惊,疑惑,惶恐的表情。
    许多原本对袁崇焕还抱有一丝希冀的官员,看见袁崇焕的这副神态,也不得不颓然叹了一口气。
    心中知道,无论接下去袁崇焕如何狡辩,皇帝说的事情,却不会是假的。
    对钱龙锡这么快就低头供认,朱由简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这也正中下怀。
    毕竟这个年代也没有录音机,
    这又是两人尚处于商议中,没有实施的计划。
    现在被自己这么诈一下,钱龙锡就把袁崇焕交代了出来,省了不少功夫。
    就凭这一点,朱由简对钱龙锡还是感谢的。
    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很好,钱龙锡,你能如实说出来,算是迷途知返,可以免去死罪。不过这袁崇焕罪大恶极,却必须重处。”
    钱龙锡松了一口气,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庆幸自己刚才决断得快。
    他连连点头,道:“谢陛下仁德”
    这时兵部侍郎吕纯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对自己刚才卖力吹捧的袁崇焕,顷刻之间就被坐实为罪人,颇为难受。
    他一咬牙,突然冲了出来,大声喊道:
    “臣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