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几天,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再过些日子,只怕用不着杀他,这吴兴也会一命呜呼病死了。
此时他被绑在马上,昏昏沉沉似乎在酣睡中。
旁边一个士兵,挥动长鞭,抽打在吴兴背上。
吴兴吃痛,一个激灵猛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勉力抬起腰来,然后左望望,右望望,似乎还没从中梦中完全清醒。
看见眼前的曲承恩,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脸色越发难看,苦着脸道:“杀了我吧,我受够罪了,这么绑着我,你们要看管也累。”
曲承恩冷冷一笑:“你的妻儿可是在前面的队伍里?”
吴兴吃了一惊,身子发抖,眼睛瞥了一下前方,又迅速收回视线,连连摇头,小声嗫嚅道:
“不在,不在。”
曲承恩呵呵道:“你要说不知道,我倒还信几分,你说不在,就这暗夜里,朝前面队伍望了一眼,就能看清楚,倒真是神人了。”
吴兴脸色更苦,抿着嘴巴却不说话了。
曲承恩轻蔑地看着他道:“你不说话,也逃不过去!本将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他随即转头吩咐,让几个士兵去前面队伍中喊话,
很快就有人把吴兴家属指认出来。
吴兴的老婆儿子儿媳,还有吴兴的老娘,一共四人。
吴兴的儿子也有十九岁了,他的儿媳则是海西女真的一个鞑女。
这吴兴在建虏那里受的待遇很不错,儿子能娶鞑女。一家人都生活在沈阳城内,还被鞑子信任。
也不知是因为他当工匠,给建虏打造器具受赏识,还是帮建鞑效力镇压辽民卖力所致。
不过这些,现在显然不重要了。
曲承恩派兵和在最前面的刘兴祚商量后,命队伍行进到一片空旷草地上,停下来。。
让出城队伍中的汉人男女都集中站了出来,也有一千多人,列成一个大方阵。
城中出来的建鞑老弱妇孺则在这方阵之后列队,由刘兴祚的率领的咸镜镇军兵看压。
上千名士兵手中拿着火把,站在前方两侧。
摇曳火光照在这些沈阳城中替鞑子效力的汉人脸上,光影变幻下,他们的神情大多是惶恐和惊惧。
一些人瑟瑟发抖,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他们显然是害怕明军在此处停下,怕是要下杀手。
说起来他们也确实有可杀之罪。
不过他们也是被建鞑逼迫,因为怕死,才给鞑子办事。
也正因为拍死,此刻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心惊胆战。
曲承恩站在方阵前,冷峻的视线从前排汉人的脸上扫过。
这些人的视线大多不敢和他接触,都低垂着头。
曲承恩嘴角微显出讥讽之意,然后让士兵把吴兴一家五口都押到这方阵之前。
在众人面前,把这吴兴替建鞑卖命,骗诱明军中了圈套,害死两千五百名明军士兵的罪行,讲述了一遍。
随即说道:
“杀这厮全家,你们说该么?”
那一千多汉人起先沉默。
他们担心的是,这吴兴给建鞑效力,他们其实也效力。
若是说该,只怕曲承恩顺着他们自己说的话,也下令杀了他们。
曲承恩冷笑道:
“你们都不说话,看来和这吴兴是同一流人了?”
他这句话一说,方阵中的人脸色都吓白了。
有几个连忙说道:“这吴兴罪大恶极,该当全家株连。”
还有一人说道:
“军爷明鉴啊,我等和吴兴全然不同。我等只是被建虏淫威逼勒,才不得不在城内做事。”
旁边的人连声称是,说道:
“这吴兴有机会跑出城外,已在官军阵中,本可直接归正,还要欺骗官军,可见实是死心塌地为建虏卖命,十恶不赦,军爷杀他全家正是大快人心。”
其他人听到这几人的说法,似乎感觉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也连连点头,纷纷道:
“确实如此,若是俺们有机会到官军中,立刻就会把鞑子军机告诉官军,让官民杀败建鞑。我等平素被建鞑欺辱的苦楚无比,幸得东江军爷解救。”
“这吴兴实在是狗彘不若的败类,明知建鞑坏事做绝,还替建鞑骗杀我大明官军。”
这些人的说法似乎打开了方阵中人群的思路,个个争相恐后开口,控诉建鞑对他们的迫害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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