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片场回到住处,天sE未暗,风却已凉了。
言芷走在剧组安排的宿舍园区里,yAn光刚好落在她的背後,地面被拉出一道笔直的影子。她轻轻x1了口气,空气中有一种即将转季的味道,像初雪前的空旷。
她有点想笑。不是那种明显的开怀,而是一种安静的、迟来的确定感。
从进组到现在,她很少这麽稳定地相信自己。那一夜与孟导的长谈,像一把刀,把她心底那团纠结多年的结,顺顺利利地剖开了。
她回到房间後,甚至打开镜子练习了那句还没拍的台词。
不是剧本里的台词,是她为青阙想的那一句。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走了。但我没走成,所以我留下来。」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人目光清透,眼底不再有胆怯,而是某种藏不住的坚决。
她想:等那场戏拍完,一切就结束了。不管播出後是好是坏,至少,她曾经让青阙说了句话。
她以为,那场戏,还在前方等着她。
隔天一早,言芷走进摄影棚时,心里还带着一点昨天留下来的余温。
现场还没完全开机,只有几位摄影师在调灯光,群演们三三两两地打着哈欠,有人翻剧本,有人m0索道具服,一如往常的寂静准备时刻。
她走向自己的化妆位,坐下时顺手将桌上的镜子扶正——那是她最熟悉的位置,镜子旁边还贴着青阙角sE的妆容参考,标注着每一场戏的细节。最上面那张,写着「第73场:夜战後独白,待拍」。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一行字,像是一种默默的确认。
「你今天看起来不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後传来。
言芷回头,是副导林。
他手里还拿着咖啡,像平时一样穿着便服,一脸「我只是路过打个招呼」的随X笑容。
「JiNg神很好啊,昨天那场戏导演看了直夸,说你眼神特别有进步。」他说着,坐到她旁边的空椅上,语气轻快。
言芷笑了一下:「我也感觉自己有点不一样了。就是……总觉得快要找到她的感觉了。」
她没说出「青阙」这两个字,却默认他听得懂。
副导林的笑容没变,但眼底闪过一瞬的迟疑。
他低头啜了口咖啡,过了几秒,才慢悠悠开口:「欸……那个,我跟你说一下,今天的拍摄顺序有点调整。」
言芷一愣,转头看他。
「不是什麽大事啦,就是资方那边说,想先拍几场寒烟的戏。」他语气刻意自然,「然後——青阙那场,可能要……稍微,稍微延後一点。」
「延後?」她下意识问,声音里还有一丝困惑。
副导林点点头,又补了一句:「其实也不一定是延後啦……是他们现在在讨论,要不要用另一个方式呈现那段——」
他话还没说完,言芷的眼神已经沉下去一点了。
「……什麽方式?」她盯着他,语气平静得出奇。
副导林没立刻回答,只是r0u了r0u鼻梁,似乎在斟酌用词:「就……可能把她那场,换成寒烟救她出来。这样可以把寒烟的情绪线拉高,观众可能会b较有共鸣……你也知道嘛,最近青寒CP不是挺火的。」
空气安静了两秒。
然後,言芷慢慢站了起来,没说话,只是轻轻把妆容表上的那张便条纸撕下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房间里很静,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时那种细微的嗡鸣。
言芷站在镜子前,手还cHa在口袋里,m0着那张便条纸的边缘。她没有立刻坐下,也没有卸妆,只是站着,像在等某个声音提醒她这不是真的。
她低头看了眼纸条,上面那行字还在:「夜战後独白,待拍」。
像是一场还没发生的梦。
她把纸条重新摊平,小心地贴回镜子边缘,这个举动轻得像是想把什麽继续黏住一样。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动不动。那张脸看起来还是青阙的模样——低眉顺眼、不惊不扰,像一盏没有声音的灯。
「他们要她活下来。」她低声说,像在陈述一个天气预报。
语气没有起伏,只有喉间一点乾涩。
「她原本该Si的,那才完整。」
她终於坐下,双手撑在桌上,眼神悬空。思绪翻滚得太快,却什麽都说不出口。
她不是不能接受角sE最终存活。
她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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