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倾听她。
「这一路走来,我太少为自己选择什麽,却太常为他人承担结果。
我杀过人,也救过人,我背叛过,也被背叛。
他们说我冷血无情,可只有你知道──我记得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夜里没哭出声的时刻。
他们要我Si时,我没有哭;你要我活时,我没有笑。
所以这封信,不是要争什麽,也不是要还什麽。
我只想,让你知道:
在所有选择里,我唯有这一次,是为我自己。」
笔尖一行行地走,她写得慢,像在刻。
有些句子写完又划掉,有些词语她来来回回推敲。她不是编剧,也不是写作者,她只是一个想替她留下话的人。
那些句子不见得符合审查,不见得符合人物设定,不见得能播,甚至不见得被看见。
但她知道,这是青阙的声音——真正的声音。
当她写到最後,手有些酸。她抬起头,天sE已近拂晓。
一夜无语,笔记本翻了一半。
她r0ur0u眼睛,把笔放下,深深x1了一口气。
这封信,不会交出去。至少现在不会。
但她知道:青阙已经活过了。
活在这些字里,活在她的笔下,也活在她自己里面。
天已微亮。
言芷还坐在书桌前,手边摊着那本满是笔迹的笔记本,窗外传来几声鸟鸣,安静得像世界只剩下纸与笔。
就在她放下笔、r0u了r0u有些发胀的眼睛时,一阵轻微的「喵」声从门边传来。
她抬起头,看到那一团黑sE毛球已经静静躺在沙发上,一双浅灰sE的眼睛半眯着,看起来像是从半梦中醒来,又像早就醒着,只是等着她主动回头。
言芷靠过去,没说话,只将额头轻轻贴上霜霜的额头。
猫咪发出一声低低的咕噜,尾巴慢慢绕了一圈,在她腿边轻蹭,然後乖乖窝进她怀里。
她抱住牠,像是终於允许自己在这长夜过後放松一刻。
她低声说:
「我写完了,霜霜。」
「她……终於能说出自己的话了。」
霜霜没有回应,只在她怀里轻轻打了个哈欠。
言芷轻轻笑了一声,眼眶却泛起微微的雾气。
窗外的天sE更亮了些。
而房里,猫与人,一同守住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