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手,在接近猎物之前,首先要做的,是观察。
陈默没有急于靠近那栋孤零零的白sE小楼。他在街对面找到了一栋被大火烧掉了半边的六层居民楼,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二楼一个还算完整的房间。
这里曾经应该是个主卧,双人床被烧得只剩下扭曲的弹簧骨架,墙上挂着一幅婚纱照,新娘的脸被熏得漆黑,只有新郎那一口白牙,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陈默对这些视若无睹。他来到窗边,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用工兵铲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在厚厚的冰霜上刮开了一道细缝。
一道缝,就够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单兵望远镜,凑到缝隙前。
对面的诊所,瞬间被拉近,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观察,细致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
首先,是整T结构。三层楼,砖混结构,一楼是门诊和药房,二楼是病房和化验室,三楼是办公室和档案室。楼顶有一个生了锈的蓄水塔。所有的窗户都装着老式的防盗网,没有明显的破损痕迹。
然后,是细节。
诊所大门的卷帘门紧闭,上面积着一层厚厚的雪,没有被清理过的痕迹。门前的台阶上,积雪平整,只有几个被风吹出来的浅坑,这说明至少在最近两天内,没有人从正门进出过。
他将视线一寸寸地往上移。
一楼的窗户,冰花完整,没有破裂。二楼,西侧第二个窗户的玻璃上,有一道蛛网状的裂纹,但没有完全碎裂,可能是被风吹起的石子砸的,也可能是……里面的人弄的。
他将这个窗户在心里标记为“潜在威胁”。
他的目光在诊所周围的雪地上来回扫视,像一台JiNg密的雷达。他寻找着任何不和谐的痕-迹——脚印、被丢弃的垃圾、甚至是烟头。
没有。
g净得就像一张白纸。
这有两种可能。第一,这里确实没人来过,是个未被开发的“资源点”。第二,这里面的人,是个和他一样谨慎的家伙,懂得清理痕迹。
陈默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在这C蛋的世道里,把希望寄托于侥幸,和把脖子伸到绞索里没什么区别。
他在这个观察点,足足待了半个小时。寒风从烧毁的墙洞里灌进来,吹得他后背发凉,但他像一尊雕塑,纹丝不动。直到他把诊所里里外外所有能看到的细节,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形成了一幅三维立T图,他才收起望远镜。
他决定潜入。
但他放弃了所有常规的入口。正门是陷阱,窗户是警报器。他需要找到一条“非正常”的路径。
他离开了观察点,没有直接横穿马路,而是退回楼后,绕了一个大圈,从几条小巷里穿cHa,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m0到了诊所的后墙。
这里是一条狭窄的Si胡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垃圾桶和各种杂物,散发着一GU消毒水和腐烂物混合的怪味。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二楼一扇极不起眼的小窗上。
那扇窗户又高又窄,外面装着最密集的防盗网,看位置,应该是卫生间或者杂物间的气窗。
就是它了。
越是这种让人觉得“不可能”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
他看了看周围,胡同尽头有一个巨大的方形垃圾箱,旁边靠着一根冻得y邦邦的排水管。
他深x1一口气,开始行动。
他先是助跑几步,双脚在墙上用力一蹬,身T腾空而起,双手准确地抓住了离地约三米高的排水管。管子表面覆着一层滑腻的薄冰,他戴着战术手套的双手SiSi抠住固定管子的铁箍,手臂肌r0U坟起,像一只猿猴,一节一节地往上攀爬。
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爬到二楼的高度,他将身T的重心靠在排水管上,从腰间的工具包里,m0出了一把小号的钢丝钳。
“咔嚓。”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脆响。
防盗网的一根钢筋,被他剪断了。
他没有急,而是极有耐心地,一根,一根,又一根。剪断的钢筋被他小心地掰开,弯成一个足够他侧身钻过去的豁口。
接下来,是玻璃。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宽胶带,撕开,仔细地在小窗的玻璃上横竖贴了好几层,形成一个“米”字。然后,他用匕首的刀柄,对准胶带的中心位置,用一种短促而JiNg准的力道,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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