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有杀头之罪,仍然参本抗旨劝谏,并命役人抬棺随己上殿,愿意袒胸受箭。
他说:」臣得为孟轲死,死有余荣『。
「「朱元璋知道『孟子』在全国人的心目中的地位已无法动摇,想完全禁止是不可能的,只好组织了一个『孟子』审查的衙门,出了本『孟子节文』,把『孟子』删得七零八落,共删去八十五条,只剩下了一百七十条,作为命题、取士的范本。
并诏告天下,赞扬孟子『辨异端、辟邪说,发明孔子之道』,又恢复了孟子配飨孔子的地位。
」李瑟忽听师叔讲起了朝廷里的故事,不知他有什幺用意,但料来必有深意,便用心体会。
道衍又道:「朱熹说过,孔子的儒学未尝一日得行于天下,这的确是事实。
儒学确实在不断地变着,经董仲舒、『二程』、朱熹等人之手,两千年来,已经面目全非了。
如今读书人都把儒家捧为正统,可是这正统哪里去了?」「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
『这话怎幺没人听进心里去?都认为孔子是圣人,凡事都要听他的,这就违背了儒家之道。
「「墨子云:假如都效法自己的父母,怎幺样?天下当父母亲的很多,但仁义的很少,如果都效法自己的父母,那就是效法不仁不义了。
那都效法自己的老师,怎幺样?天下当老师的很多,但仁义的很少,如果都效法自己的老师,那就是效法不仁不义,不可以做为准则啊!那都效法自己的国君怎幺样?天下做国君的很多,但仁义的很少,如果都效法自己的国君,就是效法不仁不义。
效法不仁不义,不可以作为准则。
所以,父母、老师、国君三者,都不可以效法,唯有天道,才是可以效法的。
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可法之。
」李瑟突然听了这一番言论,感觉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一震,一下呆住了,脑中纷纶无比,心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处。
道衍又道:「『诗经』云:」匪今斯今,振古如兹。
『(不是今天才如此,自古以来就如此啊!)这话说得好,自古以来,所有的话都是哄骗人的啊!千年不变的效法之句数不胜数,举其荦荦大端者,如』以吏为师『、』法先王『、』见贤思齐『、』臣事君以忠『、』天不变,道亦不变『……在我看来,都是哄人的,全都是狗屁。
老师的话,书上的话,其实到了你的身上,都是狗屁啊!「李瑟喃喃道:「全都是……全都是狗屁!?」道衍道:「不错。
」李瑟浑身已是汗透,一瞬间,身上不知哪里冒了许多的汗水。
只听道衍又道:「宇宙内,事要力担当,又要善摆脱。
不担当,则无经世之事业;不摆脱,则无出世之襟期。
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摆脱了,却没有担当,说到底,你只不过是逃避罢了。
你哪里是什幺见识高远,行事高深?了心自了事,逃名不逃世,方是心之根本。
出世之道,即在涉世中,不必绝人以逃世;了心之功,即在尽心内,不必绝欲以灰心。
你以前的那些狗屁见识,都是下乘,都是胡闹罢了。
心若不了,妄谈其他,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李瑟脑里似乎炸了一样,什幺也想不起来,眼神呆滞,只是颤声道:「那我该如何?我该如何……」道衍大喝道:「混俗和光,在世入世,融入众生,放下自卑,弃其消极,勇于进取,这才是炼心。
古人曰:」未修玄,先做人,人做完,仙不远。
『做常人所做之事,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行常人不能为之为,待机而后动。
心怀道志,身处红尘,名曰尘世炼心,身随流水去,心如白云闲,其在世洗心,非消极厌世,╮寻▽回∴地#址╖搜μ苐|壹∶版◆主§综?合╖社∵区∴而是勘破世事,灵通运用,不迷幻境而已。
其区别在于,俗人追求钱财名利,是为享受,然耗精费神催人速死;我得到钱财名利,是为助道行善积德,保命长生,故俗人有短暂快乐,却有无尽烦恼,而我有短暂烦恼,却可永世逍遥。
「道衍说完,仰天大笑,也不等李瑟回味,忽地又道:「傻小子,凡事你若只用肉眼去看,什幺事能明白?你出山之时,遇到了闻名江湖的淫贼花蝴蝶,你以为是你杀了他吗?告诉你,他的师父,和你的祖师爷席应真乃是同门师兄弟,刀君的心法,只传一人,别的弟子就要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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