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仿佛满山丛林抢在旭日东升之前次第苏醒即将展开红尘里的另一天。
山上的阵法不仅防鸟兽外人对隔绝外界吵杂也有奇效;走出风云峡忽有步入尘世的熙攘之感。
韦太师叔还在时老把“山中无日月”挂嘴上非要到山下饮粗茶、嗑瓜子听拙劣的评书才甘愿。
过去应风色不懂这有何意义如今却依稀能察觉太师叔绝非是单纯的浪掷光阴当中必有缘由只是他还想不明白。
山下和山上是不同的这点毋庸置疑。
但他们苦练武功忍受煎熬不就是为了登峰造极摆脱肉身所限成就非凡之功业么?凡夫俗子滚滚红尘有什么值得频频回顾?
应风色随兴出行并未穿着武服也没有携带长剑身畔来来去去的山下人只当他是哪家登山踏青的公子浑没想到是指剑奇宫之人。
约莫在他们心中也有着一帧奇宫弟子的绘影图形而眼前青衿大袖、金冠束发俨然有名士放浪之风的飘逸青年并不符合武道巅顶天下剑门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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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通天阁必先经过知止观——当然是明面上的那个——知止观可不是普通的道观山门前堪比集市热闹得不得了。
应风色不爱挤蹭转进小路忽见前头一人快步而行宽阔颀长的背影十分熟悉竟是韩雪色。
看来龙大方不是胡乱编派这位名义上的奇宫之主是真喜欢“微服出巡”就不肯安分待在飞雨峰应风色也是一脉当家设身处知道这有多令人头疼反感更甚;见是往玄光道院的方向心念微动悄悄尾随。
道院后门无人把守韩雪色在树丛里观望一阵忽然窜入动作迅捷如猫应风色差点没反应过来蹬墙上瓦幸未跟丢韩雪色随意坐上院内的回廊栏杆拔草哼歌似乎心情奇佳。
应风色伏于同一侧房顶藏身屋脊之后此处正是韩雪色的视线死角除非退到院底转身抬头才有机会瞥见瓦上的人影。
(他在……等人?谁人会与他约在此处相见?)
自与龙大方重遇他特别让福伯打听了这些年韩雪色于各脉流转之事在各种意义上他都是个孤儿举目
皆敌朝不保夕;之所以能留着这条命不外乎两个名字独孤寂和魏无音前者更撂下狠话阿雪身死日龙庭绝传时。
谁也不敢怀疑十七爷的决心与能力。
而魏无音这几年上山已经不回风云峡了只同韩雪色碰上面就走为的就是确保毛族孤儿没给人分而食之其余一概不问。
福伯其实一直知道总是听到消息便赶去见一面今年在夏阳渊明年在惊震谷……活像个年老色衰的流娼巴望着昔日恩客垂怜不求金银恩赏只盼几句体己话。
就他所知韩雪色在山上没有朋友至少没有能约在玄光道院见面的人。
上一回韩雪色来此也是来赴此人之约么?应风色很难不联想到遗落的《还魂拳谱》隐约嗅到了一丝阴谋气息眉头蹙得更深。
按说韩阀已放弃在此事上与朝廷争斗但如果它们的目标不是平望而是奇宫那么经脉受损、无法练功的废物质子说不定反而是理想的奸细和内应起码不会启人疑窦。
应风色一直在想拳谱于何处失落若是掉在道院被某人捡走难怪事后遍寻不著。
蓦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幅雪白纱裙沿长廊翻转而来来人中等身量并不特别高?双腿的比例却极修长浮出裙的大腿浑圆结实交错之间夹出的腿心曲线分外饱腻诱人;步履虽然轻盈明显并未练过内功急促的娇喘吐息依稀可闻无奈看不见上半身遑论面貌长相。
韩雪色吐掉长草翻入栏杆内两人的身影随之叠合依稀能听见他尾音不自决扬起似是说些“妳来啦”、“累不累”的体己话;那女子及腰的秀发轻轻甩动发梢荡出两人叠影之外韵致温婉比幽明峪的无垢天女——自然是鹿希色以外的——都要有教养得多。
韩雪色嗓音低沉初见面时兴奋难抑语声略有提高片刻又恢复平常模样再难听清他说了什么。
两人携手并头坐在栏杆上聊天女子的容貌身形多被高大的韩雪色遮去但从偶尔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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