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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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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云梦泽风起(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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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他拖着浮田边的一条灰绳,绳头连在某个看不见的桩位上。绳一拉,浮田缓缓移开,露出後面一条窄得几乎装不下半条舟的暗渠。柳烟眉毛一挑:「白叔,你把门开得也太小。」

    「门开大了,不是招贼?」老渔冷哼,「你那父亲脑子灵,心也软,我这条命可得靠y着活。」说着他把浮田挪到一个微妙的位置,让水势自行推舟入渠。渠很黑,断断续续有S入的光点,像是水底有星。苏青荷向老渔道歉似地收回弩:「方才冒犯了。」

    「冒犯个啥。」老渔摆摆手,嘟囔,「江湖嘛。你们是去找啥‘尾’吧?才一脚踏进泽里就闯香阵,算是运气好。再慢一步,就得从肚子里吐香粉了。」

    柳烟与凌樱对视一眼。这老渔知道得很多。柳烟试探道:「白叔,你……怎知我们找的是‘尾’?」

    老渔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灰绳往上一挂,暗渠尽头的水忽然一亮,像被谁抚了一把。灰绳另一端系着一个木鱼,木鱼一响,黑水里钻出一条短小的筏子,筏上躺着一个少年,睁着眼,嚼着草根看他们。老渔抖了抖手腕,少年一翻身坐起,举起一面用柳枝编的圆牌,上面刻着一个字:退。

    「黑莲的眼睛盯到这边了。」老渔道,「你们跟我走另一条水路。」

    凌樱本能想问为什麽帮忙,但看着老渔因长年泡水而皱成河道的手背,他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必问。云梦泽有云梦泽的法,老渔用他的钩与绳、浮田与暗门,守着他能守的水。守,这个字并不只属於他凌樱。

    暗渠通向一片柳根纵横的泻湖。湖水甚浅,舟底偶尔擦过泥,发出「嚓嚓」的声响。湖心立一根刻满浅刻的木柱,柱身苔痕斑驳。老渔将舟靠在柱边,指了指那浅刻:「看得懂不?」

    凌樱俯身。浅刻是水势图,像缩小了的玄心图,但不追经络,竟追风。每一道刻痕都标了一个时辰与一个方位,旁边画着极简的羽形——像朱雀一扑、一掠、一旋。

    「这是谁刻的?」柳烟眼睛亮了。

    「我刻的。」老渔哼了一声,「四十年。」他指向一处刻痕,「巽风落、坎水回——尾在这里。」他抬眼看凌樱,「你身上带的那片‘羽’,若非虚名,应该能让你过去。你们两个……」他看了看柳烟与苏青荷,「不一定能跟。」

    苏青荷眉峰一斜:「为什麽?」

    「羽经若真,有一式叫‘羽落四止’。」老渔慢慢说,「四止者,止风、止水、止息、止形。风若不止,你上去就被吹离;水若不止,你踏不到‘尾’心;息若不止,你的气会与水风相冲,撞得你自己乱;形若不止,你的人会因惯X被拉走,回不来。」他抬起手掌在空中拖了个弧,「你若能把四止的势借来,不用全会,一半也成。」

    凌樱心口一热,想起《羽经》第一行:**朱雀羽,非火之灼,乃风之举。**第二行:**羽之一落,四方之息俱止。**他从怀里取出红金薄片,没有摊开,只把指尖贴在那金的脉上,像把心跳贴到另一颗心跳上。薄片微微颤动,那不是金,而像是一片被时间烘乾、又被谁捂热的羽尖。

    柳烟递来一个细索:「拴腰。」苏青荷道:「我扣在舟桩上。」她语气很平,但视线很紧,像在心里把每一步、每一线风都排了一遍。

    凌樱系好细索,脚尖点舟舷,并不飞,只是踏。踏出去的那一下,他把自己的呼x1拉成一条细丝,丝上只挂着一个字:止。先止息,再止形;形不急,先让身与风合,让风把你托住,而不是你去搏风。

    第一步像踩在柔软的鼓膜上,水面在他脚下轻轻一陷,立刻回弹,将他送出二尺。第二步他略略侧身,让巽风从背後的芦尖钻出,托住他的肩胛;第三步他把手心微翻,把太玄「桥」字运到掌根,让那个「桥」把风与水接起,不让它们在他脚下吵架。

    第四步,他到了「尾」的边。

    那是一小块看不见却存在的心,水与风在这里互相看着对方,彼此都很克制。凌樱感觉自己像站在一个老人面前,你必须低头,不能大声。於是他把形也止了——不是僵,而是不让多余的意念跑出身T。他把指尖往怀里那片金薄片上轻轻一按,像按住一只鸟的心跳。四周的声音忽然远了。

    他伸手,m0到一个埋在水里的石角。

    那是一个极小的角,像小孩的牙。冷,不属於这片泽。凌樱把它轻轻一挑,一个指尖大的石片浮起来,石片上刻着两个细到几乎不可见的小字:尾心。石片下是一个b拳头略大的凹槽。凹槽里什麽都没有,只有水。

    他没有急着找。他把手掌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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